女修者老板娘左右看了看他们，又望向不远处的温兮，这位被誉为锦一门榜首的小仙子，她自然是知晓其威名的。

陈清玄沉默片刻，转头问李小云：“方才我们在谈论何处话题来着？关于灵鱼与灵渊的问题吧？我们边走边继续探讨吧。”

李小云呆了呆，却还是无意识地点点头，暗自发誓——赶紧离开这里吧，实在是太尴尬了！

然而，此时笔还未付款呢！老板娘提醒了一声，贫穷修士的颜面与金钱，到底哪个更为重要呢？...

陈清意循声返回，手中触及一支灵笔之际，面前赫然出现一瓶神秘的水质宝露。“关键之处，在于那水潭与近旁的小灵溪相距仅咫尺之遥，只需鱼尾轻摆，便可跃入溪流之中求得生机，何须急切至此以至于丧命？”她转首凝视温兮。

温兮面上并无明显笑意，却是泰然而宁静，“这个故事颇为引人入胜，我甚是喜爱，此瓶灵液，你可愿接受？”她的语气虽恳切，却又不失礼数，竟让人想起那些居于仙城之内，已步入修行盛年的表姐们，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另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陈清意接过了那瓶透着寒意的灵液，轻轻摇动，瓶中液态灵华闪烁，波光粼粼，犹如星辰。揭开瓶塞，轻尝一口，随即向温兮举瓶示意，扬眉道：“多谢。”温兮见状，报之一笑，随后离去，身边的两位仙童般的少女亦目光留恋地看了陈清意一眼，随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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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歌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面对陈清意，无论是传闻中的威慑力，还是刚才温兮对她表现出的亲切，都让他无比嫉妒。

走出文具店之后，陈清意手中握着刻有“玉露琼浆”的灵水瓶，心中暗想：原来，马天歌的表情竟是这般别扭又羡慕。少年情愫如诗一般纯真，唯有真正涉世未深的男女才有如此炽热的情怀。但这般情感，并非她陈清意所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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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来临，陈清意与其父亲早早登上了驶往泉灵市的大妖兽驾驭的灵车，历经半小时黄铜飞梭的颠簸，终于抵达了那个喧闹非凡的灵物交流会场。此处庞大规模的市场内熙熙攘攘，诸多巨大的妖兽驮着货物穿梭往来，对于长久居住于乡野之中的陈父而言，这些都是他需要仰视的存在。尽管内心有些胆怯，但在女儿沉稳的表现前，这位父亲也平添了几分自信。

他不通言辞，视野狭窄，出外活动颇感艰难，而他的女儿陈清意，却从购票问路直至每一个细节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并且每一步骤都会详细地书写下来交给他学习。这是要教他自立吗？

陈远珍重地将这些纸片贴身收好，揣在胸口。陈清意牵着陈远的手，在熙来攘往的市场人流中穿行。这里多是行走江湖的商人或是各色摊贩，鲜有像陈清意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出现，更别提这个鱼龙混杂之地了。然而由于陈远身形魁梧，威势凛然，无人敢轻易招惹这个小女孩。

很快，她们便找到了一处专营灵根栽种材料的摊位。陈清意凭借周韵传授的灵植学识，懂得如何挑选优质的灵根栽子。陈远在一旁观摩一次，便铭记于心，今后自家种植时也能运用自如。

购入灵植与各种仙种之后，本应离去，然而鉴于此行不易，二人便决定四处游逛一番。或许是因为仙灵之气的影响，少女的心性使她在见到那些五彩斑斓的仙花灵草时，眼光便再也离不开。

陈远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家那位如同花仙般的妻子也一定会钟爱这些美丽的仙花灵草，就如同对待自家的女儿一般疼惜。

家中育有两个仙灵少女，陈远轻轻摩挲了一下怀中的灵石，即便这些仙花灵草的价格远高于那些仙种，他也心甘情愿买下带回家去。

却被陈清意阻止了。

“这些已然成熟的仙花灵草带回去了我们也无法妥善养护，倒不如购买些仙种更为实际。”陈清意言道。

陈远有些不解，心想这些仙花灵草比起寻常田间的作物来说，岂不是更加珍贵娇嫩？又怎会相信她能照料得过来？

更重要的是，

“清意，我听说鉴别仙花灵草的种子极其困难，镇上许多人买回种子，结果种出的尽是些凡俗的葱蒜。”

这并非无稽之谈，陈清意在校期间也曾听闻同学们提起过类似自家母亲的尴尬往事：据说有人买回上乘的种植盆，结果种出来的却全是葱蒜，让她母亲倍感憋屈。

陈清意自己也并不懂得如何甄别仙花灵草的种子，那些售卖种子之人个个口若悬河，竟将普通的石子描绘成了珍稀的凤凰木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