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金贵狠狠地啐了一口,将那颗门牙吐在地上,还连带着吐出一口血来。此刻他已然火冒三丈,可刚要撑起身体,下一秒就有一只脚猛地踩在他的背上,力道之大,让谢金贵闷哼一声,整个人像青蛙一样又趴在了地上。
谢金贵感到胸口一阵闷痛,想着肋骨是不是给踩折了,接着便看到两只脚缓步走到自己的鼻子跟前,给他的身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谢金贵费力地抬起脖子,看到陈确铮慢慢蹲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谢金贵反复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他可以百分百确认眼前这张脸他之前从未见过。
挨了陈确铮两脚,如今再跟他四目相对,谢金贵当下有了两个判断:
第一,这人不是本地人;第二,这人绝对不好惹。
谢金贵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当即抱住陈确铮的腿,堆出谄媚的笑脸。
“这位兄弟……”
“谁是你兄弟?!”
“不是兄弟,好汉,手下留情!这女的是我家老爷的丫鬟,她是趁人不注意偷跑出来,老爷让我把她带回去,好汉,我也是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的苦命人……”
陈确铮看向那遍体鳞伤的女子,发现她早已经晕了过去,他又看向谢金贵,许是眼神太过犀利,谢金贵吓得赶紧解释:
“她确实是我们家的丫鬟,我家老爷是李昌隆,你可以跟人打听去,我骗谁也不敢骗好汉你啊!她爹亲手把她卖给我家老爷的,是她爹当场签字画了押的,花了一千块老滇票呢!卖身契还在我家老爷手里,要不我这就带好汉回去拿去?”
陈确铮看着谢金贵谄媚且得意的嘴脸,转头环顾四周的老百姓,他们只是沉默且麻木地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顺从和无奈。眼前的一幕对他们来说似乎发生了太多次,以至于全然不陌生,除了让女子跟着谢金贵回去,他们全然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来。
贺础安早就听不下去了,声色俱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