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我们俩还犹豫呢,你怎么就一口答应下来了呢?”
“怎么了?我去舞会很奇怪吗?”
“陈老,你可是陈老啊!最不爱扎堆、好似逍遥散仙的陈老啊,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假模假式的场合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了?”
“你是没这么说过,但我莫名就是有这种感觉。”像是确认自己内心所想一般,贺础安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胡承荫也点了点头。
陈确铮轻笑一声。
“咱们办夜校的费用不是还没有着落吗?”
胡承荫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聚会上有钱人肯定很多,到时候我们找机会搞个‘夜校资金募捐’!筹钱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吗?”
“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只是去碰碰运气而已。”
“陈老,你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我就知道高谈阔论,关键的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这么说啊!不是有几个人敢直接反驳蒋常委的话的,就冲这一点,你就比我们都强。”
胡承荫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嘴角露出坏笑。
“不过说真的,周教授送你那套西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你别说你不穿啊!对了,一会儿回宿舍跟隔壁的段显荣借他那瓶发油,好好给你捯饬捯饬。”
“别折腾了,我是去筹款的,又不是去选美的。”
“你可别这么说,搞不好明天陈老你真的要出卖色相了,万一有那个富家小姐看上你,那还愁夜校的款子?”
“你就胡扯吧!”
第二天下课后,“三剑客”回到宿舍,胡承荫就把陈确铮按到了椅子上。
“别动,享受一下我胡爷的五星级服务!”
陈确铮也不挣扎,坐在椅子上闭了眼。胡承荫小时候经常在后台看那些唱京戏的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勾脸儿、卸妆,时间长了都熟了,还能时不时打个下手。虽然自己连镜子都不照,可自幼耳濡目染,很知道时下最流行的潮流是什么。
胡承荫给陈确铮下巴涂满了泡沫,然后悉心地刮去了刚冒出来的青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