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看向裴浩:“裴大人,可以了。”
“啊……啊!这边走。”
池越站着不动,抬起了双手往前一递,是要镣铐。
裴浩这才反应过来,招来两个差役,给池越上镣铐。
“嗑嗒。”镣铐锁上,池越一瞬间应声改了眼神体态,一条胳膊脱臼似的垂在一边,整个人背脊微微弯曲折扭,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疼,无法直立,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宗盛一惊,伸手就去扶住池越。
“松开老子!”池越哑着嗓子狠狠瞪了宗盛一眼,像是要扑过去咬人一般。
两个差役看到这一幕也是大惊,仿佛亲眼见了鬼上身一般不可置信。
池越就这样被拖进了大理寺大牢。
罗府家仆被从牢房里提出来,拉到裴浩面前时,就看见宗盛换了狱卒的衣服,狠狠往池越身上抽鞭子,每一下都带起鲜血飞溅,甚至洒了几滴到罗府家仆的脸上,烫得他浑身一抖。
“呸!老子没做过!”池越的声音沙哑,像是用尽全力地嘶吼,却已虚弱的喊不出来,听着像黑夜中的鬼哭令人发憷。
池越被拖进大理寺地牢,吊起来打,由宗盛执鞭掌刑,旁人池越信不过。
上刑是一门学问,如何打能疼,如何打会死,如何打叫人痛不欲生却无论如何死不了,分寸拿捏实则分毫之间。宗盛抽池越鞭子,瞧着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其实只不过皮肉伤,不伤筋骨、不及性命,甚至不怎么疼,不过鞭子的响声却能在地牢的石墙间游走回荡,每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楚,格外吓人。
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池越脾气不好,旁人若敢对他动手一般只有个死字,万一他一时按不住性子,说不定就挣开了枷锁,恐怕会将执鞭人的脑袋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