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扭头看了宋晚宁一眼,漫不经心道:“皇后说得有道理。”
“陛下!”李尚书瞪大了双眼,还欲再说什么。
宋晚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拨款一事暂且先搁置,这御史台还是先查一查朝中贪腐吧,可别再出了什么买三千张狐皮记在赈灾账目上的糊涂事了。”
朝堂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讥讽。
贪墨赈灾银两,是先帝在时,废太子门下之人犯下的事,也是当时还是王爷的谢临渊亲自查出的案子。
他一贯的雷霆手腕,震得朝野上下不敢有异心。
如今不过是病了几个月,又有人开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以为能瞒天过海。
只可惜,他们眼里柔弱温婉的皇后娘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被点名的御史台众人齐齐出声:“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宋晚宁抚着微隆的小腹,微微松了一口气:“众卿还有何事禀报?”
如此这般,众人心底虽各怀鬼胎,但早朝还是继续进行。
只是不管臣子上奏什么内容,谢临渊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肯说,都是宋晚宁在回应。
越说下去,他们越觉得不对劲。
那位一开始便斥责宋晚宁牝鸡司晨的邹御史又站了出来,笏板重重磕在地面上:“老臣今日拼着血溅金銮殿也要问上一句——如今我大庆江山,究竟是姓谢还是姓宋?”
御阶下一片哗然。
“邹大人慎言。”宋晚宁扶着腰站起身,不卑不亢道,“本宫说了,只是暂时代为处理政务,大人何出此言?这几个月来,本宫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就被冠上窃国的罪名了?”
“娘娘此言差矣。”邹御史陡然提高了音调,在这大殿中格外刺耳,“就算陛下对朝政之事生疏,但如今坐于朝堂之上,怎的事事还由您来裁夺?您作为后宫女子,这般把持着朝政,难道是要效仿前朝祸国妖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