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冲年轻男人没好气的喊道:“你要嚎丧走远点。在我摊位上这算怎么回事?技术不行就别学人赌什么石!还敢拿自己娘老子的救命钱出来赌!真是无可救药!”
年轻男人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那动静可谓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最后把林文跃都给哭烦了,“你一个大老爷儿们,闯了祸不想想怎么善后,就知道哭?你妈知道吗?你哭能把钱给哭回来还是怎么的?”
出云跟高明示意何垚赶紧远离是非之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何垚虽然有心想跟林文跃套套近乎,但眼下这情形还真不是说话的时候,便准备跟林文跃打个招呼,先去市场上溜达一圈。
这时候一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年轻男人哽咽着开口了,“我爸死的早,从小就是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她得了肾衰竭,只能换肾。”
“我……没有办法……我们家本来就没钱……我听人说赌石能赚大钱、赚快钱!我就想着拿我妈透析的钱赌一把……要不然,这些钱用完了,照样也是个死啊……呜呜……我不想……我不想让她离开我……”
何垚不不着痕迹的微微扬起了头。
人的欢喜有千万种,苦难却总如此雷同。
这番话让他想起自己爷爷离开自己的时刻。
那时候的何垚,在心里乞求诸天神佛,他愿意付出自己能拿得出的一切。
只要爷爷能活下来,哪怕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
所以这会儿年轻男人的心情,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但他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大士,同情归同情,个人该走的人生路别人照样无法代替。
所以在年轻男人声音稍停的间隙,何垚跟明显已经心软,开始帮年轻男人重新打量那块百山桥的林文跃道别。
别看这林文跃刚才嘴上不饶人。倒不是个恶人。
换成别人,这会儿不把眼前这个找茬的年轻男人打得满地找牙,就很手下留情了。
轻易不会有人像他这样以德报怨。
然而何垚才刚走出去没几步,又被林文跃给喊住了,“阿……阿垚老板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