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虽然也不知道矿主们出货的准确定价,但有也木西的成交价在那比着,还有那时候时不时听进耳朵一两句,吴当手下那几个二道贩子的交谈内容。
得出的一个带有一定猜测性的数字。
蛏子没说话,站起身慢慢踱起了步子。
何垚既怕他不答应,又怕他答应的太痛快。
不答应其实也还好说,大不了可以继续一点点往上加价。
反正距离牛波一跟程哥儿的心理底价还有相当的加价空间。
但要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那何垚就差不多可以断定自己回不去、等着当炮灰的命运。
所以视线一点也不敢偏离,紧张的盯着蛏子的一举一动。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蛏子这外号用在他身上还真没起错。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走出不来了。
蛏子人动起来,还真像个从壳里探出贝肉的蛏子。
“不行,得加钱!说一个你们能给出的价格上限。这价格……我没法跟上面谈!电话都不用打!”
不多时,蛏子开口了。
这种心理战,何垚还真经验丰富。
开什么玩笑,在角湾市场上,何垚每天都在面对客商们压价。
只不过这会儿,蛏子扮演着的是他天天扮演的角色。
何垚摊了摊手,“我人都在你们这了,还有什么谈判的筹码。这个价格是我们给出来的最高上限。这一次只是初步合作的第一次试水。我跟我的合作伙伴们,背后掌握的是,国内粤省跟瑞丽的两方翡翠原石最大的消化市场。跟我们合作,以后你们的料子根本不用发愁销路!更不用在乎什么旺季淡季的影响。风险是我们的、钱进你们的腰包。大家各赚各的一头。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等着……”
蛏子丢下一句话,捏着手机隐没进了窝棚深处的黑暗里。
何垚只能时不时看见露出来的手机屏蓝光,以及蛏子简短的声音。
湿润泥土的土腥味带着浓重的水汽钻进何垚的鼻孔。
从这些矿主们削尖了脑袋,也要想方设法跟下游的收货客商建立联系的这一点看,就知道矿区那些敲骨吸髓的二道贩子日益膨胀的胃口,引起了矿主们的强烈抵触。
今天自己接触的这位背后的木那矿主,应该是个有头脑跟胆识的人。
而且没准还去国内有针对性的进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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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国可没听说过什么“服务态度”、什么“KPI”,老黑没听说过、弄不懂也情有可原。
不多时候,蛏子走回来了。
没有正面给何垚答案,而是说道:“你今晚把石头选出来,明天再上路。”
何垚知道这事成了。
只是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能连夜走?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回去需要运作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并不想在此作无谓逗留。
这些人、还有这种交易方式,总让他产生不了安全感。
而且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
他回去还要从事自己这个身份该做的工作、该找的人、该报的仇、该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