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恬说着话,视线就瞟到了凌平手上的袋子。
凌平脸一红,举起手中的枫糖,支支吾吾道:“那个……买了点枫糖,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哦,谢谢!”
井恬一点不客气地接过,然后打了个哈欠。
凌平动了动嘴唇,酝酿着要说点什么,结果“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了。
凌平:“……”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凌平摇摇头,叹息地往回走,整个人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
而捧着枫糖,透过猫眼正看着凌平一举一动的井恬,此刻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
凌平需要心理建设,她又何尝不需要呢?
特别那晚和王金花夜谈后,自己心里的羞怯仿佛更重了些。
凌平敲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在门边了,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送糖。
对了,糖……
她低头,从礼袋中掏出一颗,用两根手指捻着,借着灯光观摩了片刻,然后轻轻放进了嘴里。
嗯,不甜……
……
12月1日,电影节开幕式。
《怦然心动》主创三人汇合,一起去往开幕式的主剧院。
因为电影节的场馆高度集中,无论去哪个影馆,彼此之间的距离都非常短,步行基本都不超过5分钟。
主剧院前,已经铺了一条长长的红毯,两边围满了记者,咔咔咔地按着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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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一瞥还能瞧见几个华人面孔,但很快就会堙没在白人的海洋中。
讯哥儿站在凌平与马博文的中间,三人并排走着,不一会儿,同行的人便越来越多。
都是从各个不同场馆里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就像溪流渐渐汇集在一条路上。
不同国家,不同面孔,或是说笑,或是闲聊……有人因为相熟,然后聚成一小撮,也有人仅仅走个过场,便很快分开。
凌平不停地跟红毯两边的记者摆手致意,闪光灯闪个不停。
和初来蒙特利尔不同,现在这里汇集了五湖四海的明星与记者,总有人认出凌平就是那个上过公告牌的神奇小子,因此镜头上的关照也更多一些。
“Look here……”
“e……”
“……”
记者们狂热地招呼着凌平他们,马博文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只有迅哥儿一脸淡然,她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凌平迎着这些闪光灯,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前方是名利欢呼,后方是光影交错,他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但也似乎只有一个人。
他开始害怕起失败,心也跟着不断往下沉。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迅哥儿正在笑,就像电影杀青那一天一样。
“快了,还有一个台阶!”
她轻轻开口,似抚慰,又是鼓励!
凌平怔了怔,也跟着笑了,整个人迅速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脱离。
一个人的坚持总是痛苦的,可当你回头发现,原来还有一起同行的伙伴,前方那个虚无缥缈的理想,那条道路,就会瞬间变得踏实,乃至触手可及。
凌平轻轻摆了摆头,他虽没达到那种悲壮的境界,此刻却也有一种虔诚感在心底迸发,并指向了某个方向。
经历了一瞬间的失神,这一刻,他的心态已经无比的淡然。
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红毯上某个无措的身影。
没有作品,国际上也没有知名度,井恬几乎被当成了路人,记者蛮横地要求她走快一些,不许挡别人镜头。
她到底只有18岁,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做不出处之淡然,近乎赤裸裸的羞辱,差点令她当场崩溃。
成名的路有很多,王金花却给她选择了毁誉最多一条!
脸上的笑容已经维持不住,穿着礼服而赤裸的手臂,突然传来一股灼热。
紧接着,井恬感觉左边手臂被人挽住。
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却对上一张温润含笑的脸。
绝望中的托举,总是分外叫人感动,如果那个还是心上人的话……
井恬感觉自己又回到二人初见那一天,她眼里明明蕴着泪,但在镜头前,却笑的无比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