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他心中所想,还道他是对这些女乐感兴趣,心想:果然不是不好女色,只是要求高些。
其实眼前这些商贾并无多少文气可言,听曲这种事情真没多少人耐得下性子,之所以请女乐,便是试探之用。
毕竟大家伙未来的命脉都握在他手里,少不得要讨好一二。送金银财物,料想他见得多了也不敢兴趣。而送女人,只要对了胃口,是个男的都……
当然,听闻秦国治粟内史家中连个姬妾也无,日子过得甚是清淡,众人不敢贸贸然往他怀里塞女人。好不容易见一面,不甘心这么算了,便打算先让他过个目,下一步如何,视情况而定。
从前乐坊只作听曲之用,后来老乐正去了,没人撑着门面,生意一落千丈,便开始做些灰色营生,专培养些清丽的女乐供达官贵人消遣。这会儿他们找来的都是千挑万选,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姿容秀丽的妙龄少女。
将他们的反应收在眼里,赵高隐隐猜出了什么,面上却装作无知无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趁赵高喝酒的功夫,有个何掌柜,眼珠一转,召来一个女乐。那女乐轻移莲步从屏风后出来,乍一看赵高的样子,心里欢喜得不行,连说话也带了几分娇羞:“婢子为内史斟酒。”
赵高刚喝完一口,握着酒爵的手垂至半空,见那女乐手落下的方向并不是自己手里的酒爵,而是自己的手,微不可查地蹙了眉,自嘲地笑道:今日喝的果然是花酒。
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外人与他亲近,而今又有家室不可辜负,便只能选择不解风情。如此,他佯作手没收住,不经意将酒爵放回案上,让那女子摸了个空。
然后,他好像才意识到什么,偏头看着那女子道:“对不住,没反应过来。”他说话的语调温柔异常,一下一下往女子心里挠,眼角也藏着乱人心志的暧昧神态,让人看了心跳不止。
偶尔赵高心情不错主动色囧诱,连赵政也招架不住。此时看似无心的一眼,藏了太多说欲说还休的意味,让女乐好一阵心猿意马,不觉失手打翻了手里的酒。赵高眼疾,借重新拿酒爵的由头不着痕迹地拢拢衣袖,衣服恁是没沾上一滴。
本想在内史眼皮子底下使出个美人计,只要他着了道,什么都好说,没想到,反让他把人给迷了个晕头转向,丢人丢得实在大发。何掌柜又是尴尬又是生气地呵斥道:“毛毛躁躁的,要你何用,还不快下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其实也不过二八年华,除了被人教养,连客人都还来不及伺候一次,就被挑了来,涉世未深的女乐被这么斥责,吓得六神无主,眼泪当场就落了下来。
这些女乐多是些身世凄惨的奴隶,被卖到了乐坊,她们如何有错?错的该是这些把她们当作工具的人。
“别怕,是我的疏忽,不会责备你的。你看衣服都脏了,快去洗洗,嗯?”赵高帮女子捡起地上的酒爵,放回托盘递给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蔼声安慰。毕竟是他“不解风情”惹出的祸端,总不好让人家替自己担着。
那女子心里本来十分慌乱,让他温言安慰了两句,又看着他那双泛着柔和色泽的眸子,不觉就镇定了下来,接过盘子,小心翼翼地去看何掌柜的脸色。
内史既然这么说了,何掌柜自然要给一个面子,不敢再为难她,眼不见心不烦地摆摆手,让她赶紧退下。
待左右都清净了,赵高那仿佛真的只是来赴宴的随意态度也收了个干净,将手中的长箸一放,便正色道:“曲也听了,酒也喝了,诸位既说有事见我,便直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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