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雪儿问。
“我可惜你和麻子,没有再努力努力,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一直觉得应该很好的。”盛春成说。
雪儿沉默了,她把头转向了窗外,静静地看着那斑斓的湖面。过了一会,雪儿问:“对了,盛春成,我们认识多久了?”盛春成说:“两年多了吧。”雪儿微微地点了点头,呢喃着:“是啊,两年多了,这两年多,发生了多少的事情,盛春成,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我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可惜,我们都回不去了。”两个人沉默着,都把视线转向窗外,窗外的绿色和不远处的湖光,更远处的山色,都沉浸在他们的眼眸里。
两个人看着这一切,他们面对面坐着,却好像相隔很远,两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不可能消弭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能回到过去。
雪儿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以为我和憨卵在一起,会很好的,我还以为我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地方,终于可以卸下身上背着的包袱,好好地歇歇了,结果,很快就发现不是,发现我站着的地方,连一个停靠站都不是,我必须尽快走,一直往前走。”雪儿说到这里沉默了,这就算是在回答盛春成前面的那个问话。
盛春成也沉默着,他再一次感到了那种无力感,感觉自己好像说起来头头是道,但其实,自己既看不清雪儿和余大麻子,也看不清自己。
“我就感觉自己需要走,不能停下,需要一直往前走,好像我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在前面,我只有走下去,只要走下去,就可以找到。”雪儿继续说着,她的目光飞越了眼前绿色的树巅,飞越了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甚至飞越了远处的那一抹黛色的山影,飞到了很高,飞到了很远,飞进了那一片蓝白色的天空,好像一直深入进去,没有停止的意思。
雪儿又叹了口气,她说:“但其实,我越走好像就越迷茫,越走好像就越困惑。我原来一直说自己是钻进了钱眼里面,但往前走着走着,我感觉好像连钱都不那么重要了,变得很轻,就像一个会飞的收款码。”雪儿把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她双手托着自己的头,不停地摇着:“真的,真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要什么了。我看到眼前是一片白茫茫,但是你知道吗,盛春成,这一片白色,就好像是黑夜,我看到的黑夜,是白色做的,我感觉自己一直在黑夜里做梦,梦里的人,你说,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雪儿说着,轻轻地啜泣起来。
盛春成的手伸出去,他很想搂抱着她,安慰她,但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盛春成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雪儿说的对,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雪儿,自己也不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