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看看,你一个瞎子,还要养活自己,还要活下去,推理学就是这样说,像老子眼睛看,看得见,不缺手缺脚的,还要背时老倒(啰嗦),毛难为情类!”
东哥说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盛春成说:“我其实也蛮佩服你的,东哥。”
“你喔撒西(你说什么?)”东哥问。
“你看看,前面我听你说小时候的事情,照理说,叔叔对你也太坏了,我说句实话,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你应该很恨他才对,也有理由恨他,但我感觉出来了,你对他,也就是嘴上凶凶,心里还是很孝顺的。
“不然,你也不会雇一个阿姨来照顾他,还要请我过几天就来给他做按摩,一般人,能不让他饿死就不错了,谁舍得多花那个钱。”
盛春成说着,东哥不响了,沉默了一会,他说:
“那我介,介个办?就这么一个阿爸,推理学就是这样说,我要是,要是把他赶出去,不管他,让他去街上要饭,丢的还不是我的脸?”
盛春成笑了起来,他说:“这些都是借口,其实吧,东哥还是心软,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东哥也笑了起来:“你这个瞎子,话语还毛多,来,来,我们吃老酒。”
里屋,老头躺在床上,见盛春成迟迟不进来,又嗷嗷叫了起来,东哥举起杯子,脑袋一转,冲里面吼着:
“等歇!卖比儿子,更早(今天)真当要吃巴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