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按规定,赤脚医生是不能脱产的,要和社员一起参加生产劳动,只有空闲或紧急情况时才行医,而且没有工资。”刘队长越说声音越小,有点心虚。
宋芸的心立即凉了一半,心说难怪村里没有赤脚医生,一点好处没有,谁爱干谁干。
见宋芸面色淡了下去,似乎对成为赤脚医生这事失了兴趣,他心里有点着急,赶忙劝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医生治病不得有药吗?天天出工哪有时间去采药,要不这样,只要你拿到赤脚医生的资格证,我就特许你不用出工,每天采药制药给村民看病就行,给你算满工分,怎么样?”
宋芸摇头,“不怎么样。”
当她傻呀,一旦接受刘叔这条件,那她就得全天候在家等着为村民服务,不是在采药熬药,就是在把脉扎针,那她还有时间去干别的事吗?
还不如就维持现状。
刘队长急了,“那你说,你说说你的条件。”要是村里能有宋芸这样一个赤脚医生,村里人看个病能省多少事,也不用怕麻烦硬熬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深夜被叫醒,帮着送老人孩子去医院,太痛苦了,尤其路上还怕出点啥事。
宋芸想了想,开口道:“这样,我说一说,您听一听,要是能做到,我就去考这个资格证,做不到,那就当没这回事。”
刘队长一看还有戏,“你说你说。”
“第一,我不能在我家里给人看病,你得在大队部给我弄个地方。第二,除了不能等的突发急症,都得在我指定的时间去大队部统一看病,比如,我只在周一至周五的上午坐诊,下午我得采药制药。第三,我是赤脚医生,没有工资的,队里给的工分也只能支持我问诊,至于用药方面,如果要用我采来的草药,就得拿东西来换,不拘是什么,地里种的菜,精米粗粮,鸡蛋鸭蛋这些,都行,看着给。”
刘队长细细一品,这些条件其实都不算过分,去卫生站看病买药不得花钱吗?人宋知青也就收点农家菜蛋啥的,有多就多给,少就少给,全凭各自良心。
“行,这事我就能做主,等忙完你钱婶子的事,天一亮我就带你去找黄主任。”
两人跟在车后小声嘀咕着这事,齐墨南推车走在前头,刘木匠一心惦记着老妻,根本没心思听他们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