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苏正德是打算趁张远不在,暗箱操作一番了。”
李承风将苏愿的考卷扔到一边,“不合格!”
“妙哉!妙哉!”
宋泽林忽然一拍大腿,惊得李承风和宋雨薇都是一愣。
他捻着胡须,笑得一双老眼眯成了缝,将手中一份考卷递给李承风,“陛下且看此卷!”
李承风接过考卷,一目十行地扫过,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这份考卷上的策论,不同于其他考生的谨小慎微,而是直言不讳地指出了朝政弊端,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所提建议更是大胆,句句切中要害,仿佛一把尖刀,直插腐朽的肌理。
“这陈廷书……胆识过人啊!”
李承风放下考卷,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如此直白的言论,若今日不是他阅卷,恐怕要错过一名人才,搞不好,他还难逃一死。
宋雨薇在一旁轻声道:“陛下,此人便是考场上第一个出言支持女子为官的魁梧学子,名唤陈廷书。”
“哦?是他!”
李承风想起那日在考场上,陈廷书慷慨激昂的发言,掷地有声,令人印象深刻。
如今再看他的策论,更觉此人并非徒有虚名之辈。
“此人可用。”
李承风将陈廷书的考卷单独放在一边,“朕要重用他。等张远回来,便让他跟着张远历练一番。”
“陛下圣明!”
宋泽林抚掌称赞,这张远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如今又将陈廷书安排在他身边,无疑是让他们的势力更大了一些。
三人又翻阅了一些考卷,基本上敲定了前三甲的名次,陈廷书毫无悬念地被定为状元。
镜头转到河西。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
路边枯死的树枝像一只只干枯的手爪,伸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片土地的贫瘠。
河西已被五斗米军侵扰多时,官家的粮仓,富商家中,几乎都被洗劫一空。
饿殍遍野,惨不忍睹。即便如此,还是不断有人饿死,瘦骨嶙峋的尸体躺在路边,无人收殓,任由野狗啃食。
张远骑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心中一阵绞痛。
他奉命前来监视右丞相齐道坤,却没想到河西的百姓竟生活在如此水深火热之中。
“这五斗米军实在猖狂,连朝廷的赈灾粮都敢抢!”
齐道坤佯作怒意,好似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痛心一般。
他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指着路边一具被野狗啃食得只剩骨架的尸体,痛心疾首道:“张大人,你看,这就是河西的现状啊!百姓们饿殍遍野,易子而食,本相……本相实在于心不忍啊!”
张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
齐道坤是什么人,他当然也调查过。
一个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奸臣,会真心实意地关心百姓死活?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演给谁看呢?
他来河西赈灾?怕是来捞油水的吧?
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款,能有几成真正落到百姓手中?
恐怕大部分都进了他齐大人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