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气喘吁吁的秋月白上了岸，将奄奄一息的纪非也拖了上来。

秋月白的身上因为之前的战斗被开了好几个洞，血还在顺着水向下流去。

他将视线移到纪非身上，纪非一脸的目眦欲裂看着秋月白，但是慢慢地他的表情又变了。

“视普通人的命如草芥的纪少，死前觉得如何。”秋月白喘着粗气说道。

胸口剧烈起伏的纪非有些怨毒地看了秋月白一眼，随后眼睛看向了天空。

“我们何曾不羡慕你们，只是没有回头路了。”纪非说道。

秋月白有些诧异纪非居然会说这话，但是想起纪乘所说的话他还是说道：“回头路一直，在你自己心里，纯粹的心永远在，只是你们玷污了它而已，无论得不得到力量，有些人都会怀着纯粹的心，他们的童真未曾消失。”

纪非苦笑道：“也许你说的对，只是我变了，从我放纵我弟弟开始，我们本可以收手，但是我弟弟已经变了一个人，我也早已想到了现在这一幕，我不是一个好哥哥，不懂得教育弟弟，甚至跟着他一起堕落，残害无辜的生命并不是我干的，但是那是我弟弟，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他的身后。”

纪非看着那空中飞过的飞机，口中不断地咳血。

“对、对不起，我代我弟弟跟你道歉。”纪非道。

秋月白有些震惊，没想到纪乘才是真正唯一打算对自己出手的人，是真正的肆意杀害普通人不将平凡生命看在眼里的人，而纪非只是一个永远站在纪乘身后的哥哥。

“给我个痛快吧，我弟弟已经死了，我也没什么执念了，只求你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纪非诚恳地说道。

秋月白只是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将纪乘的尸体扛了过来，吴长运自然也跟在了身后。

纪非将手颤颤巍巍搭在纪乘的尸体上，沙哑地说了一声：“睡吧。”

“小心我舅舅……还有，动手吧。”纪非说道一边将眼闭上脸冲着纪乘的方向。

秋月白手起剑落，纪非，死。

吴长运有些回不过神来，今晚他看到的事情太过繁乱了，修炼者大战，生命消逝在眼前。

反胃的感觉只出现了一下，随后便消失无踪，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是羡慕，是对自身平庸的哀叹，强如修炼者，自身越强，就越跳脱了规矩的束缚，他也曾梦想过自己在这天地间有属于自己的色彩，快意恩仇，逍遥纵横，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