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门进来的是爸爸沈福贵,他脸色很难看,身上披的汗衫一个袖子掉了下来,一进来就气呼呼地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
“爸,你跟我妈吵架了?”沈瑜试探性地问。
爸爸没吭声,妈妈王桂秀一脚跨进门:“还不都是为了你。”
沈瑜知道爸妈是来兴师问罪的,她毕业那年爸妈强烈反对她回村当老师,可她义无反顾地来了,现在学校关门了,爸妈既担心她丢了工作,又担心她的脚。
“妈,你快坐,爸妈你们放心吧!我的工作已经解决了,调到镇上的中心小学,脚只是韧带拉伤,没大事,十天半个月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沈瑜连忙用话堵二老的嘴。
妈妈长叹一声,关切地坐在沈瑜身边查看着她脚上的伤势。
进门一直没言语的爸爸终于发话了:“当初不让你上学,你非要上;如今上了那么多年书,钱也没挣着,还待在农村受苦,有几个上过大学的学生往山沟沟里跑的,真不知道你图个啥?我真后悔当初答应送你去上学,要不是国家政策好,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大人们说啥你能听进去?”
沈瑜知道爸爸爱面子,她上这么多年学,也没能赚多少钱,也没给家里增光添彩,爸爸心里一直很别扭。
“瑜儿的腿都受伤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妈妈替沈瑜打圆场。
爸爸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提到沈瑜要带着天河村两孩子去镇上上学,还要同吃同住,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自家的孩子怎么都行,你带着别人的孩子是要担责任的,万一出点事,你负得了责任吗?”
沈瑜绞尽脑汁用了几大车的话也没能说服妈妈,妈妈气呼呼地走了,留下沈瑜一个人坐在床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