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中州的历史之外,她又去搜索了荆来的生平背景,结果发现这人在历史上确实评价不高,虽然内容不多,但列举出来的几条生平记录都不是什么好事,一条是说他长期暗中利用职权给多个军阀势力甚至匪寨提供火器,最后抄家时,家中搜出大量火器和数十万家财,另外两条则源自两篇不同的文章,一篇是他的妻舅骂他私德不修,威胁说若他再对自己的妹妹进行“违背人伦道德的侮辱”,他就令其妹“休夫”,令其偿还价值五万的嫁妆。这一段因为被当做此时女性地位上升,甚至婚姻制度社会性改变的源头,对于信中的侮辱到底具体是指代什么事情却没有具体的说明。另一篇文章则是一位富豪作者写的散文,其中提到一次荆来,还是讲他家的一道菜,原文写“众人之中唯有一官员名荆来,乃是兵部大员,能得取九月的辉江银鱼”……按照后世的推论,辉江银鱼当时极为难得,而且当时辉江属于东夷之地的少数民族,本身和朝廷的关系就很紧张,当时东夷与朝廷已经处于敌对战争状态许久,本身并没有明面上的通商往来,所以佐证了这“辉江银鱼”源自走私渠道的论调。
总的来说,就未来的记录里面,荆来没什么干好事的记录。
了解了这些事情,殷怜就放下了之前的负担。虽说荆来不怎么样不代表老太太也作恶多端,未来也不兴连坐,但事实上,即使在现代,一个人犯罪就算家属已经不用负法律责任,但他们仍旧会受到社会意义上的牵连,殷怜自觉自己也是社会的一部分,而救老太太的代价太大,她选择自保没问题。
她没有迁怒孩子,毕竟如果荆来作恶,老太太是有能力规劝的,但是两三岁的孩子是只能被动接受的。所以不管这孩子的血脉如何,相信他在夏国充满仁爱的公共教育体制下一定会健康,正直,乐观地成长起来。
殷怜不负责任地把小孩推给了夏国的公众幼教系统。
之后她才回到八百年前的夏国,并且读了半宿的近代史,倒是认了许多不在她的“作者攻略名单上”的其他领域的重要历史人物的名字。
因为晚上熬得迟了,所以早上起得也不早,正好遇上特务军官来敲门。
门外没有李来希,倒是有殷怜见过一两次的之前跟随李来希一起出现的军官,殷怜就跟他聊了两句。她表现得很坦然,一副完全不怕对方搜出什么的姿态,而事实上,军官也确实没能搜出任何东西,别说是他们想要搜检的漏网之鱼,就是其他看上去可疑或者是令人起贪心的财物或者档案,都没有任何影子。
但是殷怜开着京中一直让许多人垂涎的人力车工坊,而且家财又丰厚,怎么可能家中才这点财物?总不可能她把所有的银钱都存在钱庄里?军官不信邪地让人细搜了一次,却始终没能找到密室的存在,最后只能带着点不甘收工。
虽然本来也不能抄殷怜的家,但是连密室也没能找到,到底还是让军官对于自己的搜查能力有了些许怀疑。
不过这群特务局官员倒是很爽快,说收工就收工,而且在搜查过程之中对于殷怜住宅的损害也几乎没有,可以说是相当有素质了。殷怜觉得他们肯定不是所有时候都这么有素质的,所以李来希虽然没来,想来也是有所交代的。
事实上,她所不知道的是,领头的军官离开之后,很快就去找了李来希进行报告。李来希似乎也就在等这一次报告,问道:“她家里一点可疑的东西都没有?”
军官回答道:“不止可疑的东西,就是一些本应该有的东西都没看见,比如说人力车的技术资料。”
李来希说道:“现在的很多商人都不是自己掌握新技术,而是购买技术或者雇佣有这个技术的人。人力车的资料不一定在她家,存在工坊或者是技术人员的手里也是大有可能的。”
军官:“但是连个钱库都没有就很是让人难以置信了。她总不可能把所有钱都存在钱庄吧?就算存在钱庄,也应该有银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