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眨了眨妖媚漂亮的蛇眼,随即笑出了声。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啊……哈哈哈哈……作为被保护的一方,他们还真是什么都不愿意跟你说呢。”

自己是……被保护的一方?!

“……别跟我废话了!既然现在已经见面了,就快点告诉我珍夜在哪里!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塔纳托斯按耐不住,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还是说……你其实把她给藏起来了?禁锢了她的自由,让她在一处无人在意的角落,只能陪着你这条无聊的死蛇……”

安闻言表露出了几分震惊。然而对塔纳托斯而言,他这副神态便等同于是默认了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

“……你这家伙!”

“嗯……你对此很激动。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呢?”

“因为自由……是比珍夜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啊!你剥夺她的自由,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无异于是让她每天都承受着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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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是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啊,难道不是吗?”

塔纳托斯哑火了。

……是的,他也这样对待过那个渴望不被拘束,向往自由的女孩。

他很想说,自己都是因为被自己那时莫名浮现出脑海的,带有控制欲的爱所驱使,所以才对她做出来如此过分的事情。

“我也爱着她啊。”

可面前雪白的细蛇却如同是在嘲讽自己一般,用带着笑意的口吻说道。

塔纳托斯知道该如何去谴责这条死蛇。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爱她,是想要无时无刻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爱她,是随时随地都能够讨她的欢心。爱她,是支持她想做的事情。即便她是不被他人所理解,但也要让她知道,自己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但塔纳托斯真的已经彻底哑火了。即便是面对着这番挑衅意味的话,他都没法出言反驳。

这些过去了这么多年,才迟到的觉悟,在此刻变得苍白又无力。

口头说说罢了……要知道,他当年对待珍夜……

果然,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

他到现在,甚至都有些害怕,若是自己这样反驳了这家伙,结果却被不知身处何处的珍夜所知道了的话……她会怎么想自己呢?

一个说大话的男人。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却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不……这……

塔纳托斯被莫名其妙所袭来的心疼所折磨的一时间有些恍惚。

……话说自己真的还有资格去见她吗?

“我的本体没法离开永恒神庙……不过没关系。化身也已经足够了。

“来吧,塔纳。既然我已经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我自然有自信能够在不被他们所阻拦的情况下带你去永恒神庙。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见她吗?现在呢只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我便可以让你与她此生再也不分离,永远在一起……

“来啊,只要你点头答应……哈哈哈,来啊,来啊!让我们缔结,属于永恒的契约……”

“……不。”

塔纳托斯死死攥着自己心口的衣领。

这股疼痛……

身为塔尔塔洛斯里,冷漠无情,铁面无私的司死之神……没想到这样的他,居然也学会了这样的感情。

心痛。

为当年被自己伤害过的珍夜心痛……仿佛陈年老伤再次被撕开……疼得让他几乎快要失声。

这么明显……还是第一次。

他不止为过去的珍夜感到伤心,同时也对现在的珍夜感到心疼。

她……真的被这条死蛇给关起来了啊。

这么多年未见的时间,她就一直被这家伙锁在那永恒神庙里头被迫陪着它吗?

塔纳托斯在极端的痛苦当中,回忆起了那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

当年,那个家伙还没有失忆。珍夜将他带在身边,告诉塔纳托斯,这人是她的弟弟。

那个比自己还要面瘫的不死少年,曾与自己贴身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笨笨的他,喜欢勇者闯入魔王城,拯救公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