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里吉拿着对讲机冲着马岱喊,后者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还是回了一句:
“是啊,大营那边应该也派了医生去外围营寨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好的医士赶过去?”
他又看了看后面魏军队列中的大车——那玩意是将士们从附近村子里找到的,还给当地农户留了钱,车上载着的正是张雄。
后者因为手快,差点把自己喉咙割断了,总算杨烈及时喊了一嗓子,所以张雄最后还是缓了一下,只是在脖子上割出一道伤口,如今这道伤口被紧急包扎后已经不再出血,不过为了防止二次受伤,还是给他弄了辆车,又让几个俘虏沿路照顾他。
大部分被押解的魏军士兵们神情落寞,连话也不敢说,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作为曾经的魏国精锐,如今却沦为战败俘虏,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们的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也有少数不一样的,比如那名和杨烈交谈过的司马,自从知道杨烈之前是中垒营的司马后,这个叫徐质的骁骑营的司马就非常自来熟地凑到对方身边,而作为带兵投降的发起人,其他汉军也不太好来驱赶,杨烈本人也没什么反对意见,甚至还帮忙讨要了一匹马来让徐质代步。
徐质本人没不曾有逃跑,而是凑上去问杨烈:“杨兄,却不知道你如何投了蜀——汉军?小弟若是想更换门庭又当如何?”
杨烈听了徐质的话,想了想才开口道:“徐司马,我当时也是随着右将军,兵败被擒,本以为性命不保,可汉军却没有杀俘,而是先在军中招降,愿意去投汉军也没什么血债的便可从军,不愿意的就在战俘营中干活,转成民夫,干上几年活就可以赎清罪责,愿意继续干的可以继续干,不愿意的可以分块田地回去种田。”
“还能分田!”徐质发出惊呼,以至于周围的汉军忍不住回头看他,就连战俘队列里也有人看向这边。
“嗯。”杨烈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震惊,毕竟在曹魏那边没田的人家只能当屯田客,而军户更是一辈子绑在军田和军营中,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因为凉州这边人少地多,所以才有的分,以后抓俘虏多了不一定能继续保持这个政策,不过去挖煤、挖矿也行,挖的好就给发盐,评优的话还给发糖。”
“啊?是饴糖么?”
“是白砂糖。”杨烈想了想,觉得大约没什么好隐瞒的,“听说已经卖去长安了,而且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