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拉长了脸,一声轻哼,直把王婆唬得噤若寒蝉。
是哩,这么大的官威,不是个官身,都说不过去啊!
还有,不是官,又哪会有如此厚的身家,能将银瓜子一把一把的撒着玩哩!
之前种种的不合常理,在王婆的脑补下,全有了合理的解释。
就是不知道,这白面相公,是几品官?
当着一个官的面,虽然是在自己的家中,王婆也是束手束脚,浑身的不自在。
她偷偷抬眼再看高俅时,却见那人好似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一想到之前,自己差一点就拉着他去翻云覆雨,王婆就是一阵阵的后怕。
这可是个,官哩!
在宋代,千户以上的大县,置县令、主薄、县尉,四百户以上的中县,置县令、县尉,由县令兼知主薄事,四百户以下的下县,置主薄、县尉,以主薄兼知县事。
县令、主簿、县尉,是官,其余一切的,像是押司、都头、节级、孔目、捕头之类的,全都是吏。
也就是说,偌大个阳谷县,能称得上官的,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
但正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就算是七品官的县令,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等闲能够看上一眼的。
再一想到,自己曾在不经意间,曾触到过这官人的手掌,王婆就止不住的心神摇动,一阵接一阵的酥麻感,如潮起潮落般,冲刷着她的周身上下,久久不能自已。
哎……
若真能与他成就了好事,那岂不是……
王婆的心路历程,从得了重赏的惊喜,到被拒绝的哀怨,到得知对方官身的恐慌,再到此刻没能攀上高枝的懊悔,很是完整的阐述了一句至理名言。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位相公爷,不知姓甚名谁,又是几品官呢,奴家去保媒,也好与那李瓶儿细说。”
“哼!我家义父姓高,可是当朝的……”
花荣委实见不得这妇人的丑态,傲娇的冷哼一声后,就要道出高俅真实身份,好让这无知村妇自惭形秽。
“咳咳……”
但在花荣就要揭开谜底时,高俅适时的轻咳,打断了他。
哎呦,不好!
差点坏了义父的好事!
花荣可不是傻,只是在高俅身边待久了,懒得动脑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