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指了指宴会的东南方向,那里是皇家猎场的熊苑,养着十数头大黑熊。
若是换了个正经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么推脱,保管就不乐意了,可天祚帝是谁啊,天下第一狩猎发烧友啊。
一听要去熊苑才能看贺礼,不仅不着恼,反而起了莫名的兴致。
“哈!莫不是捕熊利器?”
一撩龙袍,喝了有个五六分醉意的天祚帝,也不要人搀扶,直接蹬蹬蹬就下了台阶,更是亲热的挽起高俅的手臂,一起向熊苑快步而去。
一众辽国贵人见自家皇帝都走了,连忙一窝蜂的跟上。
人群中的耶律得重,望着队伍最前方的高俅,不禁感慨万千。
高太尉,真奇人也!
与大宋官家亲如兄弟也就罢了,竟连大辽皇帝,都与他把臂同行,真真是羡煞旁人也……
可他不知道,高俅能做到一点,凭得可不是运气,更不是他出众的外表,而是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说穿了,其实并不稀奇,只不过投其所好罢了。
对越是昏庸的上位者,这一招,越是好用。
徽宗如此,天祚帝,亦如此。
“高爱卿,快与朕说说,到底是种宝贝……”
“一会便知,一会便知……”
隐约间,前面传来的对话,让一众辽人愈发的好奇。
前面,到底有什么奇珍异宝,竟将堂堂的大辽皇帝陛下的魂儿,都给勾飞了。
怎么连走路,都带起了风。
嗖嗖的,飞快。
“这……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一众辽人赶到熊苑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他们的皇帝陛下,正上蹿下跳,竟是要翻过围栏,跳进熊苑。
而那宋人高俅,正拼命拉住好似中了邪的天祚帝,苦苦劝说:“陛下不可,陛下不可啊!”
“快,快让朕进去看看,为何那人竟能与熊相搏,却能不伤分毫!”
天祚帝跳着脚,指着熊苑里,神情激动,完全没了一国之君的体统。
“出来看,出来再看!”
高俅紧紧拽着天祚帝胳膊,就像是哄儿子一般,也不顾上是不是犯了大不敬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