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黑了下来,路上没有车辆,除了两台车一前一后,速度也不快。
两人一商量,决定今晚不走了,就找了块空地,捡了些茅草和枯树枝,生火做饭,明天一早继续出发。
段子平好奇地打量着四座帐篷,“你们真是出来旅游的?”
洪玄七坐在火堆旁,看着锅里正在煮的食物,“是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行合一吗。”
“呵呵,你一个道士怎么说着儒家经典格言?”
“谁表达准确,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就说谁的,不要拘泥于我是道家,他是儒家,大家都是通过观察世界来提高自己。”
段子平用树枝翻了翻火堆,让火势更旺,“我还以为越是有古老传承的家族,越是敝帚自珍,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开放。”
白晶突然醒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身处野外,张口就问:“酒放哪里了,我要喝酒。”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走到白军身旁,蹲下身,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酒瓶,拧开盖子,仰着脖子猛灌了几口,才舒心的打了个嗝,随意倒在地上,又呼呼睡了过去。
白军醒了,发现自己手中的酒瓶不见了,挣扎坐起来,迷茫扫了一圈,看到在妹妹手上,就没有再说话,兄妹俩还生着闷气。
他蹭到火堆旁,伸出手烤烤,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你们对欧洲画派怎么看?”
旁边两人一愣,洪玄七没有任何艺术细菌,他对那玩意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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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平饶有兴致看了白军一眼,“说说你的看法。”
白军如数家珍,“很多啊,像意大利文艺复兴画派,代表人物达芬奇、拉斐尔。荷兰黄金时代画派的维米尔、雷姆布莱特。法国印象画派的莫奈、马奈。德国表现主义画派的克林姆特、蒙德里安。大致可以分为: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后印象主义,立体派,抽象派等。”
洪玄七好奇的问道:“你学过?去欧洲学的?”
白军翻了翻兜,拿出一根褶皱巴巴的烟,又从火堆拿出一根木条,把烟点燃。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曾去法国留学,油画专业。”
段子平也点了根烟,“那你为什么放弃了,回到呼伦贝尔?”
白军吐了一口烟,凝视着火堆,“我们是大自然的孩子,可大自然却丢弃了我们。”
说着,他眼角有泪花闪动。
洪玄七打开锅盖,看了看里面的食物,还差些火候,才说道:“我不觉得你说得对,不是大自然丢弃了你,而是你放弃了自己。大自然在你心中,你心中有一片肥美的草原,但不能苛求现实也要有。
你要确认一点,你需要现实的草原,还是心中的草原。”
自从上次,接触到多罗那他首领的执念,观主对事物的看法又有不少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