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交错纵横的电线，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笼罩着这片破败的村屋。

巷子深处传来几声狗吠，夹杂着一个醉汉的咒骂声。

曹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步走进了巷子。

蛮牛的住处在一栋老旧的唐楼里，楼梯间的灯早就坏了，曹天摸着黑上了三楼。

门板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发黄的木板。

曹天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慌乱地收拾东西。

“谁？”门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

“是我，曹天。”曹天低声回应。

门开了一条缝，蛮牛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他的眼睛深陷，眼袋发青，脸上的胡茬杂乱无章，像是几天没刮了。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堂主，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警惕。

“曹天？”蛮牛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味。

地上堆满了空酒瓶，桌上还摆着一碗没吃完的面，汤已经凉了，浮着一层油花。

蛮牛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裤子上还有几个破洞，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堪。

曹天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记得不久前，蛮牛还是九龙地区叱咤风云的堂主，手下小弟无数，走到哪里都有人点头哈腰。

可现在，他却像个被遗忘的孤魂野鬼，连最基本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