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老了。
头发花白,就连马背上的鬃毛都是白色的。
费伦泽跟着他的身边小声的在那位年老的马人耳边低咕了几句。
听罢,那位马人抬起头,用着浑浊的眼睛看向了海格和卢娜。
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海格怀里的欧文身上。
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感谢你们,拯救了我们部族的英雄们。”
“命运让我再次相遇,星象已经告诉我,有位贵客来临。”
“别客气了,赶快看看,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救他。”海格有些粗狂的开口道。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不悦,他可没工夫在这里给这群讲不了道理的马人聊天。
“当然,我们会有办法的。”马人长老低垂下了头,接着走近海格,他苍老的手,干枯的只剩下的骨头。
食指某种镶嵌着宝石般的项链。
接着那双手缓缓的落在了欧文的额头上。
“我能感受到,他的灵魂脆弱而混乱,但——”
“有人在保护着他。”马人长老缓缓道,“他会没事的。”
“请跟我来。”说罢,他缓缓的转身,四肢已经不再健硕的马蹄,踩踏在大理石的阶梯上,清脆的响声响起,悠悠的他朝着神殿内走去。
海格没有犹豫,他立刻就跟了上去。
高大的神殿,像极了希腊的帕特农神庙。
或者说,是同一种风格。
长方形的神庙,内有前殿、正殿和后殿整个面积安东尼估算至少有四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十几根高大的大理石柱撑起了神庙。
马人长老带领着两位人类巫师穿过前殿,于遍饰浮雕正殿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马人精神的天堂。”
走进正殿,马人长老指着周围说道,苍老的声音中传来一抹激动。
“所有马人最后的归宿,溪流汇入大海的地方。”
闻声,卢娜被说动,她虽然无心了解马人的历史,但走马观花下,她的目光还是从那些壁画上掠过。
她头顶雕刻着星河的巨型星象图,这是马人所理解的世界地图。
周围的墙壁上,更是密密麻麻的雕刻着各种各样的文字和壁画。
“那些都是古老的预言,马人们把每一条都尽力的保留了下来。”费伦泽庄重的朝着两位人类巫师说道。
对于马人来说,神庙不只是精神和意志的象征,更是他们族群的岁月史书。
“这其中就有关于伱们会来到这里的预言。”年老的,可能是马人部落的长老,他带着沧桑的语气开口道。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语言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预言?”海格轻哼了一声,他从不相信那种东西,“又是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就和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一样,怎么?你们难道是凭借水晶球看病的吗?”
“当然不会,传承千年的马人部族有着你超乎想象的治愈手段,相信我,这竟会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新奇之旅。”
“霍格沃茨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它的每一块砖头,每一间教室都埋藏着秘密。”海格反驳了一声,然后十分骄傲的抬起了头。
在他的心底,真正伟大的地方那就只有一个。
霍格沃茨!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学校!
它值得他感到骄傲。
“霍格沃茨同样伟大。”老马人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随后,他缓缓的伸出手。
指着前方的一处石棺缓缓的开口道。
“把那个孩子放进去吧!”他说。
“???”
海格看着那口巨大的石棺,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
我是让你救这个孩子。
不是让你料理他的后事!
“不必担忧,那里只是比较安静罢了。”马人长老不合时宜的开了个玩笑。
可不安静吗?
都死了,能不安静吗?
“呼~”海格深呼一口气,事到如今,他是能抱有一丝侥幸,希望面前的这个马人老头,真的能有救治欧文的办法吧!
说着,他将巴卡尔从欧文的怀中提溜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平放进那口石棺。
随后另有一位马人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捧着一个黄金制成的酒杯。
里面装着紫色的液体。
“这是用棕榈树枝以及另外一些草药制成的药水。”
马人长老缓缓解释道。
“能唤生灵的精神世界,带领他们走向马人先祖们的圣堂。在哪里他将获得启示与治愈灵魂的方法。”马人长老那略显缓慢的语调,正好加重了这段历史的痕迹。
他指挥着海格扶起欧文,然后将酒杯抵至他的嘴边,将那紫色的液体喂给欧文。
“放心,我很早之前就修改了配方,在里面添加了蜂蜜。不会很苦的。”马人长老眨了眨眼睛,接着示意海格退去。
几名健硕的马人缓缓的合上棺椁。
其他人退去两边。
马人长老突然从随身携带的袋子中拿出不知名的黑色草药粉末。
然后一挥手,火焰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他将草药的粉末倒入升腾的火焰之中,瞬间火焰的颜色从棕红变成了深蓝,并伴随着大量的烟雾。
烟雾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指引般,从石棺的缝隙之中钻了进去。
接着周围的马人开始神情严肃的踩踏起地面。
某种奇妙的旋律开始在大殿之中蔓延,接着奇妙的歌声从他们的口中传出。
恍惚间,仿佛将人带到了数千年之前,在那神明行走于世间的土地上,祭祀的歌声端庄而悠远。
就连一开始对马人不太信任的海格此时也被感染。
他皱着眉头,端详着那石棺。
另一边,卢娜双手环抱,像是在祈祷。
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哀求。
她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自己母亲出事的夜晚。
那天,是他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不由的她的口中传出母亲常唱给他的歌。
“我为你唱的第一首巫歌:人们常说吉人自有天相助,巨人雷恩曾经引吭高歌,告诫情人林德莫张皇失措。你要把心里担忧的凶险,从你双肩上把它们全甩掉。休管他人的闲言和碎语,你一生的路应该自己去闯!”
她的声音婉转而又动听。
反复是母亲的低语。
温柔而空灵,带着绝无仅有的生命力。
“我为你唱的第二首巫歌:你出门远行路上跋涉辛苦,务必约束自己行为要检点,切莫恣意放任作乐又寻欢。命运女神总会给你庇佑,往往辱没自己的正是自己!”
“我为你唱的第三首巫歌:泅水过河遇到汹涌的急流,眼看要没顶被河水溺毙。霍恩河和路德河白浪滔滔,那条河都流向死神海尔。你务必镇静不可乱了方寸,自会减少危险保住平安。”
这是她母亲为她唱的歌。
来自北欧巫师的格罗阿的巫歌。
我为你唱的第四首巫歌:若是遇到仇敌已拿定主意,打算把你送上绞刑架去。切莫惊骇恐慌失去了镇定,说不定他们会回心转意。最后刹那捐弃对你的嫌怨,全凭你化敌为友的本事。”
“我为你唱的第五首巫歌:若是身陷累绁戴镣上铐,你的双手双足都捆绑住,我自有化解枷锁的符咒。只消朝你双腿上唱支歌,你手上的铁锁便会崩开,双脚的镣铐会不翼而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