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厚熜不管这些,他怀揣着一份期待的心,拖着陆斌就上了马车。
当然,这回去城外,打的是王府世子郊游名号,从城北门而出,带有三十名护卫,以及两牛车货物。
不这样的话,州府衙门会进行上报,其中过程繁杂无比,可能到了中午,去通报的官员都还没起身呢!
而且一定会有各级官吏前来盘问,以图克扣,无银子打点,说不得就要细细查看,甚至直接扣下牛车也不无可能。
原因无他,没背景的人,凭什么摆阔?不是遭人惦记吗?
而关于这件事情,陆斌也是听父亲说了之后,在昨夜转述给了朱厚熜,这才让他觉得摆出架势以尊贵之姿出行。
朱厚熜当时的脸色十分精彩,愤怒,惊愕与担忧的神色错综复杂。
他大概没有想到,一个州郡之内的官员,居然已经可以将官员的糜烂摆在明面上,放心大胆的盘剥油水,基本已经是视法度于无物。
也正因如此,出城门关口的时候,听得有想要阿谀奉承的官吏上前,他都没有伸头出去看一看,内中大约是觉得,多看一眼这些肮脏腐烂的臭虫,就会恶心不已吧。
三十人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上次带出来的十几名年轻护卫中,只有表现优异的孟智熊以及钱鹿在其中,其余一水儿全是精干汉子。
有三人陆斌都认得,得叫一声叔叔才行。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三位叔叔中有两人出了城门十余里开始绕圈子朝梁松山前进的时候,找了个隐蔽地方,从牛车下面不知什么地方掏出来两套盔甲!
要穿盔甲的两位壮硕汉子,一敞开衣服,里面居然还有一套锁子甲打底。
而观那盔甲样式,陆斌一眼就认出这居然还是明军四品将军亲兵级别的制式装备——布面甲!
它与里面的锁子甲隔开了一层,布面之间夹着索子锚钉,外面挂着铁片。
那铁片可不是什么藏在布面之下生没生锈都不知道的鬼玩意,正经是上等铁匠一片一片打制,隔一段时间还有专人护养,阳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