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猴子和大壮也分别坐到副驾驶和后座。
“强哥,咱们现在去哪儿?”猴子问道,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后座昏迷不醒的李先生。
王强发动车子,面包车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声,然后缓缓启动,驶离了废弃工厂。“先找个地方把他安顿下来,等他醒了再说。” 王强语气低沉,眼睛盯着前方的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面包车沿着坑洼不平的道路行驶,车轮碾过路上的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车内,猴子和大壮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压抑。猴子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后座的李先生,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大壮则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面包车颠簸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车厢内弥漫着汽油味和汗臭味。王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前方。路况很差,车身剧烈摇晃,昏暗的车厢内,只有烟头忽明忽暗的红光。
“强哥,咱们真要把这老小子放了?”大壮瓮声瓮气地问道,他不安地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安全带勒得他很不舒服。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人事不省的李先生,又赶紧转了回来,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沾上什么晦气似的。
王强狠狠吸了口烟,吐出一团浓雾,烟雾在车厢内弥漫开来。“放?哼,老子差点被他害死!”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狠戾,用力踩了一脚油门,面包车速度猛地提了上去。车窗外,景物飞速倒退,只有昏黄的路灯一闪而过,留下短暂的光亮。
猴子坐在副驾驶座上, nervously搓着手,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的情况。“强哥,那…那咱们把他弄到哪儿去?”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闪烁,显然心里有些害怕。
王强突然猛踩刹车,面包车剧烈摇晃后停下。猴子和大壮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前倾后又重重地靠回座椅。“妈的!强哥,你干嘛?!”大壮揉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的胸口,抱怨道。路边,野草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几声狗吠,更添了几分荒凉。
王强没理会大壮的抱怨,迅速下车,走到车后打开车门,将李先生从车里拖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将李先生扛在肩上,走向路边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点萤火虫在草丛中闪烁,发出微弱的光芒。
猴子和大壮见状,连忙下车跟上。“强哥,你这是要…”猴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快步走到王强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王强没有回答,只是闷头朝树林深处走去。脚下枯枝败叶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树林里,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唧唧”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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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在树林深处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将李先生放下。这里,树木更加茂密,月光被枝叶遮挡,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王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割断了捆绑李先生的绳子。锋利的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光,绳子应声而断。
猴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小心地喂李先生喝了几口。水珠顺着李先生的嘴角流了下来,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消失不见。大壮则从背包里翻出一块毯子,盖在李先生身上。毯子有些旧,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污渍,但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却能给李先生带来一丝温暖。
“强哥,咱们就这么把他扔这儿?”大壮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先生,问道。
王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匕首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刀锋反射着月光,闪烁着点点寒芒。“死不了。”他语气冷淡,没有丝毫感情。
猴子凑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强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王强将匕首收回口袋,抬头看了看夜空,深吸一口气。“先离开这儿再说。”
“那…那钱…”猴子搓着手,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
王强瞪了猴子一眼,“钱?等安全了再说!” 他转身走向树林外,猴子和大壮连忙跟上。三人穿过茂密的树林,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昏迷不醒的李先生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李先生的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李先生的眼皮微微颤动,睫毛轻微抖动几下后,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只有点点星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点。他感觉头痛欲裂,身体也酸痛不已,仿佛被碾压过一般。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四肢无力,使不上劲。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被几个人强行塞进了一辆面包车,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一阵冷风吹过,李先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着一块毯子,虽然破旧,却带来一丝温暖。他微微侧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身边放着一个空矿泉水瓶。他隐约记得有人给他喂过水。
“这是在哪儿?”李先生用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喉咙干涩得像火烧一样。他尝试着再次移动身体,这次稍微好了一些,他慢慢地将上半身支起来,靠在一棵树干上。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紧接着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李先生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回来。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李先生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扶着树干,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难忍。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虫鸣声。李先生走了很久,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凭着本能,朝着有光亮的方向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先生终于走出了树林。他看到远处有一条公路,公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车灯的光芒划破夜空,带来一丝希望。李先生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朝着公路走去。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李先生连忙招手。出租车司机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
“师傅,去市中心。”李先生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李先生,问道:“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