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方听完刘方源关于一定灭掉狐狼虎的另一层原因后,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缓缓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竟然这么曲折,这两个王八蛋原来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坏。”
“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我花费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才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如果不是这两个王八蛋改名换籍,我就早就将他们找出来了。我父亲虽然早已经平反昭雪,但是临终前受到的非人折磨身为人子如何能放过他们,但凡他们能有一点良知,我父亲也不会死得那么没有尊严。”说到激动处,刘方源重重砸了一下桌面,敲击的震动让桌面碗筷为之震动。
叶方知道这是刘方源潜藏内心数十年的愤怒,也让叶方无意中知道了这段埋藏超过半个世纪的隐秘,对于刘方源的父亲,叶方在学校历史书籍和课外读本中都是看到过的。身为普通人看到那段遭遇尚且义愤填膺,而何况身为人子的刘方源呢。
将军如果战死沙场,那是一种荣誉,文臣为国鞠躬尽瘁那是一种风骨,最后死的其所,都会盖上一面党旗宽慰人心。而刘方源的父亲平反昭雪是在他去世的十一年后,在最后的那段日子,他承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煎熬。最后,他在孤独和含冤中离世,没有亲人陪伴,也没有留下任何遗言。
这就是刘方源父亲人生中最后的悲惨时刻。
“源叔,你放心,最多三年时间,您一定能看到你想看到的。”叶方冲刘方源伸出了三根手指允诺道。
“真的?!”刘方源听到叶方的话眼前一亮,语调都变得激动起来,显然他已经等了这一天很多年了。
“按照我的推断最多三年,也许都用不了三年。”关于清算的这件事叶方倒不是信口开河,宽慰刘方源,而是综合种种信息推测出来的。虽然谁都没有透露这方面的信息,但是叶方已经敏感的察觉到那个巨大袋口正在慢慢缩紧。
“好!那我就在等三年,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落马的那一天!”刘方源重重说道。
“好!”叶方说着端起酒杯与刘方源碰了一下,二人分别喝了下去。随后二人闲聊的都是家长里短,刘方源聊的大多与叶有礼有关,叶方也知晓了叶有礼赴战场前发生的许多故事,让他从另外一角度认识了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又改变自己命运的父亲。
当下午刘方源走出熙园的时候都有些站不稳了,不过精神还算清醒,临别前刘方源少见的重重拥抱了一下叶方,感慨道“礼哥有你这个儿子,好,是真好。”
说罢一直等在门外的警卫人员搀扶着刘方源回到车上,叶方让不忘让宫城准备了两瓶陈年茅台酒放在了刘方源车上,然后目送着轿车离去。
叶方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这老头还真能喝。”
“老板,您去睡一觉吧,醒醒酒。”一旁的宫城说道。
叶方嗯了一声转身朝内院走去,此刻叶方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发动,尾随刘方源而去。
夜深在京西密林中的一处豪华居所内有一处面积千平的室内雨林,房间内绿树成荫,各种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即便是现在,林中鸟鸣随处可见。此刻就见一位六十左右的老人正拿着一根小木棍逗弄着笼中的鸟儿,几步开外一名中年男人恭敬的站立着。
“刘方源进熙园整整一个下午,喝得醉醺醺的,之后返回家中,这极不寻常。二十年以来,刘方源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喝过酒,更没有收过任何人的礼。”中年男人如实汇报道。
“礼,什么礼?”逗弄鸟儿的老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好像是几瓶茅台酒。”中年男人认真回忆了一下酒的包装袋回禀道。
“茅台酒?!”老人不屑的冷笑一声,说道“还以为什么好酒呢?熙园,就是叶家那个小子开的吧。以前好像没怎么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突然就冒起来了。”
“叶家一向行事比较低调,据说叶家这个小子跟新上来的这位关系不一般,我猜是不是刘方源有什么想法。”
“想法,能有什么想法,他敢有什么想法!”老人扔掉了手中逗鸟的木棍,冷哼道“这么多年告我的黑状,要不是有那么多顾忌跟着,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您看要不要采取点措施?”中年男人显然是充当老人秘书和幕僚一类的角色,他深知自己老板李庆山和刘方源的恩怨纠葛,在总后这个相当于军中管家角色的部门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来钱的渠道,在他看来无论当官还是当底层打工仔,不就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收入多一点,这都是人之常情。
“成舟,你明天去熙园一趟,告诉叶家那个小子离刘方源远一点,顺道问问他们都聊什么了。”李庆山吩咐道。
“他恐怕不会说实话的。”秘书成舟回道。
“你告诉他,就说是我问的,只要叶家以后还想在军中混饭吃,最好识时务一些。去吧。”李庆山摆了摆手,秘书成舟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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