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昭惊讶之余,司机小心提示:“姜总,闻部长的车,屏蔽信号也是正常的。”
她轻轻道了“哦”,挂掉电话,往里间走。
穿过小小咖啡厅,果真有一间卧室。
民国风情的复古装饰,大约一米高的烟绿色墙裙,红木床是饱满的皮质床头,还有一扇圆形穹顶的小格栅玻璃门。
姜昭昭推开它,发现一方小小院落。
和那座有名的瓷器小楼之间隔了一席矮矮的铁质栅栏,那里面的白玉喷泉和各种瓷雕映入眼帘。
夜空中,今晚的圆月并不清冷,不知为何像是被多糅了黄色。
那月亮看起来像是暖玉,撒下那层薄薄的光辉便也有了温度。
姜昭昭坐在院中的赏景软椅上。
她当然没什么心思欣赏这唯一视角的美景,眼神放空了,心里却一帧一帧,试图捋清过往。
七年前,他们爱得纯粹而热烈。
可周淑兰找上门去,姜家被撕掉了所有体面。
那时候姜昭昭还不知道今后要面对怎么样的人际关系,只揣着对闻铭的极度依赖和信任,在那个暴雨的早晨,哭着敲响了闻家的门。
当时,开门的是闻奕。
因为闻奕的一向冷淡,她甚至忽略了那一天,闻奕眼中格外的厌恶。
那天是上学日,姜昭昭因为巨变请了假,而闻铭被闻奕叫出来时,竟然也没有穿校服。
闻铭踏出家门,站在屋檐之下。
姜昭昭面前是他,背后是倾盆而下的暴雨。
她拉起他的手,哭诉:“响响,我真的不知道,我妈妈竟然……响响,我应该怎么办啊?我妈妈怎么办?”
那时候她没经历过风雨,被姜双保护得太天真。
她还不懂,人心会被眼神与话语杀死。
闻铭给她上了第一课。
青春的男生,个子已经长成,肩膀手臂却仍然单薄消瘦,连同手腕都是极具书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