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也是生平第一次,姜昭昭享受到,被商场人员亲自拎着大大大包送上车的情形。
从前她生活优渥时,买东西也全都是要看价格的。
这样的消费习惯,和她那时所住的高档别墅并不匹配。
如今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当然,她看到了那些人先生长,太太短一路鞠躬送到这里,看见竟然是一辆二十万迈腾时的大失所望。
这世道啊。
先敬罗衣,又敬首饰腕表,再敬座驾,最后敬皮囊。
有几个人,会敬人呢?
回‘启航大厦’的路上,闻铭好像心情不错。他问姜昭昭:“痛快了吗?”
姜昭昭双手插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周身汲汲营营是他须后水的味道。
她说:“不痛快。”
“明明是老蔡的错,他老婆不分青红皂白给了方澜一顿。你知道她多过分吗?她扒了方澜的衣服!我觉得,方澜这辈子都得有心理阴影。”
他:“那就治疗,让他们赔偿。”
“那方澜岂不是治疗期间,一直要和这对夫妻纠缠?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阴影?”
他:“那公司承担费用。”
姜昭昭:“这是重点吗?他们凭什么就能这么轻易毁掉别人用心经营的安稳生活?方澜的简历我看过,她家境不好,全靠自己打拼,上学时成绩不错,工作后绩效考核也一直是优。”
“这些,谁能看到?老蔡是色欲熏心,他老婆呢?那么肮脏的词汇,都是女人,她凭什么用到方澜身上?!”
闻铭的心狠狠痛了。
他那晚,听到了周淑兰是怎么骂姜昭昭的。
那么肮脏的词,凭什么用到姜昭昭身上?
他有些无力:“……好了。”
姜昭昭自己也愣了。
她沉默了很久:“希望老蔡能坐牢。”
闻铭:“我会让律师努力。”
车辆驶入租界大道后,姜昭昭突然紧张起来。
她差点忘了昨天下午那一幕。
现在她坐在副驾驶,脖子还伸得老长。
娇媚是刻在骨子里,只是今天,怎么这么三番两次的萌。
闻铭好心的没有卖关子,只说结论:“放心,周淑兰不会来。”
他怎么知道?!
她没问出来。
但因为这句定海神针,她彻底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