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和范澧往回走,等两人坐上马车时,也已筋疲力竭,不顾形象的瘫坐在车内。
范澧官没李凌峰大,自然也不敢像李凌峰一样无所顾忌的葛优躺,一脸魂不附体的样子,但也好不到哪去。
马车朝着城中驶去,李凌峰下马车的时候,脚底板都是钻心的疼,昨日走了一天,今日又有了一天,回到房里挂好外袍,脱开鞋袜一看,果然起了几个水泡。
倚翠有些心疼自家公子,打了热水来细心的给李凌峰泡脚,然后用绣花针将水泡轻轻挑开,给他涂完药,一抬头,就发现自家公子已经靠着被褥睡了过去。
她细心的给李凌峰擦拭完脚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过来给李凌峰盖好,才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徐秋这两日没跟在李凌峰身边,是去和新找的师父学拳脚去了,如今李凌峰府上的侍卫都在练,本来是李凌峰让徐秋请来教自己的,没想到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就让徐秋先领着院里的人练着了。
见倚翠从门内出来,徐秋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如何了?”
倚翠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声开口道,“小声些,公子累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未亮,两个丫鬟见李凌峰还未醒,虽然不忍打扰主子睡觉,但还是不得不进屋去唤醒李凌峰。
这是李凌峰第一次让下人叫醒,他睁眼的时候,表情还有一些懵,旋即便想起他昨夜太累了直接睡着了,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荷香进来伺候李凌峰洗漱穿戴,李凌峰虽然四肢酸爽,但是比起昨日已经好上太多了,等他用完早饭,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工部。
今日他也没心思逗那只鹦鹉了,到了工部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办公桌,将用地下水辅助河水灌溉的思路写了一篇折子,等张禹到工部的时候呈递了上去。
张禹也在为此事头疼,但他想的办法是从河水入手,李凌峰想的办法是从地下水入手。
“此法可有考察?实用性有多大?”张禹略微思索,开口问道。
李凌峰不疾不徐,将自己的想法如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张大人,昨日下官与范大人已经让稻农先在几处打井了,十之存七,用地下水灌溉农田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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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禹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了。
“待本官将此事向上禀明,你等我消息,晚些再领本官一同去看看。”说完,便拿着李凌峰的折子还有自制地图着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李凌峰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就见范澧也来了工部。
“李大人。”范澧进屋朝李凌峰拱了拱手打了招呼。
李凌峰看见他,觉得范澧不仅有眼力见,还挺上道的,所以没打算过河拆桥,开口道,“张大人一会儿要去实地探查,你与我一同去吧。”
范澧闻言眼睛一亮,欣喜不已,对着李凌峰又拱了拱手,感激道,“多谢李大人提携。”
还好当时他怀着对百姓的一丝恻隐之心没有离开,这次能在张大人面前露脸是李凌峰给他的机会,不仅愿意将功劳分给他,还愿意让他带着张大人一起去察看。
范澧说不激动那是假的,毕竟他这个从七品灌溉使做了这么久,又没有门路,想受上官重视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升官了。
若是此次李凌峰提出的办法可行,他就算升不了官,能露露脸也是机会啊。
李凌峰自然知道好歹,范澧虽然人微言轻,但当时他自愿留下时,已经超过了太多人,而且这几日跟着他跑前跑后记录各种数据,都没见他哼过一声。
李凌峰自己都累得不行,范澧还要组织稻农挖井,走得比他还多,但也没有抱怨过半分,反而在看到法子可行后,干得更起劲了,所以李凌峰自然不吝啬这一点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