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样吧,
为父亲自带兵去截段末波的后路,
你带着全家人,
尽快到下邳去,
这样,
我们既对得起朋友,
也对得起家人和朝廷。”
刘遐看着邵续,
犹豫良久,
还是问了出来,
“那父亲,
你自己哪?”
邵续笑了笑,说道,
“我本以苟活这么久,
也够了。”
刘遐继续说道,
“父亲,
要走,就一起走。
段家一玩蛋,
石勒可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宽容了。”
邵续摆了摆手,说道,
“我不想走吗?
走不了了,
这前面有石勒这只虎,
后面还有曹嶷这匹狼哪,
曹嶷可是一直盯着乐陵郡,
为父刚屯了一些田,
想有个好收成,
积攒点力量,
就被曹嶷打劫一回。”
刘遐还想劝,
但知道邵续说得句句在理,
谁都能走,
就他邵续不能走。
从冀州刺史这帽子扣到脑袋上时,
就注定了,
他只能和脚下的土地,
一起沦陷。
刘遐擎住眼泪,
说道,
“父亲,
既然如此,
就让孩儿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这次对付段末波,
就让孩儿代你出征吧。”
邵续看了看,
疲惫了点了点头,
说道,
“好吧,
我去和她们娘俩嘱咐几句,
一会儿,
段文鸯来了,
你告诉他我们的决定吧。”
邵续回后院去和妻女告别,
刘遐也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刚刚沐浴完,
回到正堂,
就看到段文鸯已经坐在里面了。
段文鸯见进来的是刘遐,
连忙问道,
“怎么样?
和石虎打过了?”
刘遐点了点头,说道,
“那家伙就是个疯子,
谁有一点后退的意思,
直接就冲过去,
现场实行军法,
砍了头还不算,
还要现场做成包子。
我也没能顶住。”
段文鸯也感同身受,
前一次他去救援刘演时,
也是一样的。
本来自己占尽了优势,
可就是挡不住这疯子的血勇之力。
“你能逼退石虎,
就不容易了。”
刘遐摇了摇头,说道,
“那是说的好听,
我逃命都来不及哪,
哪有心思逼退石虎,
一定是石虎得了令。”
段文鸯也点了点头,
问道,
“正长兄(刘遐的字),
我不和你绕弯子客套了,
幽州的事情,
想必你也知道了,
邵刺史怎么决定的?
我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了,
哪怕是把我绑起来,
送给末波当礼物,
也该给个痛快话了。
我知道末波势大,
段家四份实力,
他现在独占其三。
匹磾兄一点胜算都没有。
但正长兄要是还念,
咱们往日并肩而战的情分,
就放小弟回蓟城,
小弟就算是死,
也得和匹磾兄死在一起。”
刘遐摆了摆手,说道,
“文鸯兄言重了,
你我生死兄弟,
若不是你几番舍命相救,
我们父子早就被石勒擒住了。
现在也不过是以德报德。
我们父子又岂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小人?”
段文鸯感动的鼻涕眼泪都掉了下来,
拉起刘遐就要点兵出发。
刘遐甩开段文鸯,
示意对方先坐下,
说道,
“文鸯兄,
先别着急,
你也知道,
我们父子本来就势弱,
我又刚刚在平原受挫,
还要防备着背后的曹嶷偷袭。
派多少人去,
还要等邵刺史出来,
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段文鸯也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脸,
说道,
“这,这已经很好了,
我之前还去代国借兵,
可差点没回来。”
刘遐听到这句话,
腾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说道,
“什么?
你去和拓跋郁律借兵了?”
段文鸯摸了摸脑袋,说道,
“嗐,
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他平代国内乱的时候,
也找我们兄弟借过兵。”
刘遐打断段文鸯的话,
说道,
“不一样,
刘越石可是把你们害惨了,
代国现在已经暗中投了石勒,
要不然石勒能放弃这个机会?”
段文鸯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