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笑了,这不就是西方民选的套路吗?竞选的时候,啥话都敢说,真到选上了,该赖就赖,哪有那么容易就下台的?
县里任命一个化肥厂的厂长,不可能过两三个月就换人。只要这个人靠着说大话当上了厂长,总有办法抵赖,什么需要熟悉情况啊,什么积重难返啊,什么春困秋乏啊,啥奇葩理由找不出来?
拖上一年半载,说不定化工部的投资就到了,有2000万资金投进去,换上全新的设备,逮条Dog当厂长也亏损不了,这厮的承诺不就实现了吗?
高逸平叹气道:“县里有几位领导,还就吃这套。有个领导当面跟我说,我如果能够在三个月之内扭亏,这个厂长就让我继续做下去。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要让贤,让能做到扭亏的人上来。”
高凡眼睛一亮,问道:“这话算数吗?”
高逸平说:“算数。当时县长和书记都在场,这话虽然有点故意为难我的意思,但县长和书记也是点了头的。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扭亏,他们也无话可说。”
“这倒是容易。”高凡说。
他心想,大不了找个啥产品让化肥厂做,连陈兴泉那样的草台班子都能赚到钱,化肥厂这么大的摊子,赚大钱不容易,赚点小钱扭亏还不容易吗?
“怎么就容易了?”
高逸平没有高凡那样的脑洞,他说:
“咱们厂的能耗高,这是客观存在的事情。我今天上午找技术科和生产科开了一个会,确定了一些生产措施,估计能够在现有条件下把能耗降低10%左右。但这样算下来,三个月内,厂子还是微亏的,要想扭亏为盈,难度很大。而且……”
说到这,他露出一个苦笑,没有再说下去了。
“怎么?”高凡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