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报复无望,遂偃旗息鼓,闷头走向了小泥猴。
他先是一手刀给小泥猴劈晕了过去,然后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污泥,将大手覆盖在小泥猴紧锁的眉头上。几秒后,眉头松缓下来,呼吸变得悠长。
“行啊,看着比大白靠谱。”马天引抱着膀子啧啧道。
淮中兀自坐在路边儿,垂首抱头,哭泣仍是不停。他缓解了别人的痛苦,自己反而缓不过来了,宛若一个被欺负惨了的孩子。
这副凄惨景象,倒是让丫蛋的母心泛滥了。她自己抱起小泥猴,招呼着博博给小不点擦脸,又嗔了马天引一眼,让他哄哄淮中。她要一口气解决这三个孩子,她要和和美美。
皇令难违,马天引无奈上前,轻轻给了淮中一个脑拍,无语道:“行了,你别特么哭了,我在我记仇本上给你狠狠消消账就是了,你也不吃亏。”
“我特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招你了……把泥猴带走……带走啊……”淮中抱着脑袋,哭得断断续续。
“咱俩第一次见面,你招呼人圈踢我,你特么忘了?老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马天引从兜里掏出记仇本和笔,翻阅道,“我怀疑你那晚踢了老子一百二十七脚,我就记了一百二十七脚,这次我踢了你十九脚,算划掉二十七脚,你还欠我一百脚,够意思吧?”
他小心放好记仇本,不屑道:“至于这泥猴,可不关我的事儿,你确实该脱敏了,脱不了就硬脱,矫情。”
“能力……能力就是诅咒……”淮中接过马天引递来的香烟,点上,伴着烟雾,吐出痛苦的呻吟。
马天引呼出烟雾,捂着自己胸口,唏嘘道:“你也许说得对,这玩意儿可能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子都有些不适应地面生活了,我昨晚甚至想飘到天上去睡觉,结果被特么天花板拍下来了。”
没再搭理淮中,他给了馋烟的彭仔一脑拍,问道:“这两人是咋回事儿啊?你特么还拐卖小孩啊?”
彭仔捂着脑袋,刚要开口,但却蓦然陷入了迟疑,几秒后,他支支吾吾道:“说来,我特么也不知道她俩是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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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俩可怜,就扛了过来,想让大佬和大白哥他们给治治病……”
马天引点了点头:“嗯,现在治好了,然后呢?她俩怎么处理?”
彭仔一时语塞。
马天引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道:“死的那个还好说,埋了就是,活的那个呢?”
彭仔挠着脑袋,大为头痛。
“你是打算看着自己亲手救下的人继续回去当泥猴,过凄惨的生活呢,还是打算劝说大家留下她,逃命的时候再带上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马天引留了半截香烟给彭仔,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考虑,自己处理,自己负责奥。”
“学什么不好,没有圣母命,染上了圣母病,你看看淮中那死样。”
说完,马天引被丫蛋招呼着买水去了,她要给小不点和小泥猴擦擦脸蛋儿和手脚上的污垢和血梅汁水。
彭仔蹲了下来,终于抽上了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口烟。
他呛住了,一咳一咳的,觉得没他上辈子抽时的那种快意,只有满嘴的苦涩。
他皱着眉头,捂着胸口,深思着。终于不再执着于怎样发展他那七十八斤的身板,而是开始拨弄那久久不用的大脑了。
一行人在龙虾摊这里等了很久,那个老板依旧在缩着脖子假寐,只是刚才同意马天引拿袋子时抬了一下脑袋。
刘黑宝和闻人柔结伴而来,二人手上提着剩下的油炸豆沙饼。被马天引自己吃了,其他人都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