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淮阳海从炉钩子同志打造的巨型保险柜里搬出了一把斑驳的椅子,轻轻放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更轻柔地擦拭,擦拭的手法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秀发。
他的眼睛里汪着两泓清泉,两泓清泉里只有一把椅子,不再有别的什么。
椅子上放着一堆一堆的毛线团,什么颜色的都有,什么材质的都有,多粗多细的都有。好似什么都有。
擦拭完,他开始给它打蜡,打三遍擦三遍,六遍之后,他抹去额头上的汗,还冲着她点了一根烟,嘿嘿坏笑着。
最后,他掏出了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竟熟练地织了起来,嘴上说着:“媳妇,我给你织个棉裤衩,天冷了,小心宫寒,哈哈。”
“哎,别生气啊,这就没意思了嗷,害羞是阻碍夫妻感情的绊脚石,我这也是好心……”
“什么?抽烟?谁?我?”
“我从来不抽烟,你眼花了吧,李客抽的吧。”
“我真不抽,我发誓,我这辈子就没买过烟。”
说着,他哈哈笑了起来:“媳妇儿,你织得还没我好呢!哈哈哈!”
他眼泪都笑出来了,胸口亮起了橙黄色的光芒:“别生气,别生气啊,来,笑一个。”
“谁?淮中?提那小子干啥?”
“娶媳妇儿?就他?拉倒吧。”
“他现在天天和一帮光棍子一块玩儿,上哪娶媳妇儿?”
“谁?大白?大白也是个光棍儿,昨天他走大街上吓哭了六个小孩,吓尿了三条狗,孩子家长都找家里来了。”
大白幽幽地抬起头,又幽幽地低下了。
老疯又是嘿嘿两声。
地下室内,闻人柔在数钱,老疯在傻笑,大白在发呆,只有淮阳海的絮叨在回荡,不知疲倦地回荡。
……
半晌后,李客扑通一下子坐了起来,犹如诈尸一般。
“我糙!梦境里面真特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