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果果二叔缠在脖颈上的新裤子已破烂不堪, 上面还死死挂着四五只小老鼠,在使劲甩动着鼠头,想把裤子解开。
但他顾不上心疼裤子和驱赶老鼠,因为他老娘被扑倒了。
“娘!”
他目眦欲裂,提着短刀拼命跑去,想要救下正在被老鼠啃咬的老娘。
“爹!”
“哇哇哇哇!”
他的脚步一滞,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自己的几个孩子也被老鼠扑倒了,最小的那个才一岁多,还不会说话。
他打了个踉跄,因为六岁的大女儿死了,被一只野猪大小的老鼠掏出了心脏。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把里面的犹豫给死死关住,继续闷头奔跑。
“你个畜生!来我这里干什么!”
“快去救孩子!”
被啃得血肉模糊的老娘疯狂地破口大骂着。
他不听,继续埋头狂奔。
几秒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老娘死了,她自己解开了脖颈上的衣物。
她绑得很松,一拽就解下来了。
他来不及悲痛,连忙掉头往回跑。
可刚跑了两步便又停下了脚步。
他呆滞站在原地,木然地摆动着脑袋,把恍惚的目光扔出去,像个老旧的摄像头。
孩子们都死了。
怀孕的妻子死了,她倒在了孩子们边上。
那个用来防身的铁锅盖在了最小的孩子身上,但已经被老鼠们掀开了。
那个失去双臂的战友也死在了旁边,看来他想营救自己的孩子。
那个断腿的战友死在了原地,他没法移动。
老爹死的位置离老娘近些,看来他死在了营救老娘的路上。
他只是茫然地站着,未见有什么反应。
“吱吱吱?”
挂在裤子上的老鼠有些疑惑,这人咋不动了?
它顺着肩膀跳到了男人脸上,试探性地咬了两口,见他没有反应,便放心地吃了起来。
半分钟后,被啃掉半张脸的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老鼠。
“吱吱吱!”老鼠急了,玛德,你玩计策是吧?
下一刻,
他把老鼠送到嘴边,狠狠咬下鼠头,嘎吱嘎吱咀嚼了起来,满嘴红浆。
“嘿嘿,好吃。”男人忽然笑了出来,笑容咧得有些大,半排带肉的鼠牙从嘴里掉了出来。
他高兴地蹲下,捧着剩下的老鼠身子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后,他打了个饱嗝,把视线投向新赶来的一大波鼠群。
他站起身,举起短刀,狂笑着发起了自杀性袭击。
“哈哈哈!吃!”
“你吃我,我也吃你!”
“吃!”
“特么的吃啊!!!”
他疯了。
咔嚓!
男人被一只大象般大小的老鼠咬掉了脑袋,无头尸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很快就被一群小老鼠啃成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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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一家应该就在这里的…………”
红果果带着哈陀顿苦苦搜寻着,其实俩人早就在往这边赶了,但一路上支离破碎的家庭太多,俩人都不忍心视而不见,索性就一路打过来了。
“啊!二叔!!”
红果果恰好看见了她二叔被咬掉头颅的一幕。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连忙扫视四周,但只看见了一些破碎的衣物,看起来都很熟悉。
显而易见,二婶他们都被吃掉了,失去战士的家庭不会有其他下场。
“呜呜呜呜……”红果果不由失声痛哭,她呜咽道,“我二叔最疼我了,他每年都会摘很多红果果,等着我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