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媚在旁边一直哭,“别说了,泽奇,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苏泽奇指着苏桁,狞笑道:“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凭什么要把痛苦丢给我们?我们哪里对不起他了?”说着,他又扭回头,冷笑着看向苏桁,“没错,我的确是靠着你妈妈才有了今天!可我也对得起她了!是她嫌弃我、抛弃我!你又凭什么反过来指责我贪她的钱?我没有出力吗?我给这一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这不是我应该得的吗?”

苏桁依旧冷眼旁观,但握着的拳头却是越来越紧,指节已然泛白。

苏泽奇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一股脑儿地倾泻而出,他大笑着,渐渐地,笑容中夹杂着哀伤,“从你降生的那一刻起,你便是家族的希望,大企业的未来继承人!可陈皓呢?我可怜的陈皓,他也是我的亲生骨肉啊!他得到了什么?别说财产,就连一个姓氏,我都无法给予!我还配做父亲吗?我还配做男人吗?!”

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最终无力地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泽奇……别这样……别这样……”陈媚上前抱住他,自己的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目睹这对夫妻在苏老夫人灵前抱头痛哭,姜满紧锁眉头。她并不十分同情这对夫妻,反而满心忧虑地望向苏桁。

或许,正如苏泽奇所言,苏桁自出生起便注定拥有不凡的人生,他所拥有的一切,是普通人梦寐以求却难以触及的。但苏泽奇可曾想过,正是这些过多的期许与责任,将苏桁早早地推向了风口浪尖!

他们只看到他头顶的光环,却忽视了他站在巅峰的孤独,那是一种超越常人的孤寂。

在委屈时,他们还能彼此依偎,共同舔舐伤口。然而,他们从未想过,苏桁正在经历怎样的挣扎与痛苦!在他失落或难过时,又有谁曾温柔地问候一句“你还好吗”?

望着他们,姜满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

陈媚此刻为苏泽奇拭去泪水,温柔地说:“泽奇,只要你心里有我们母子,再大的苦、再多的罪,我都能承受!”说着,便依偎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