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龙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他在布莱肯林场出来之前就写好的支票,可支票的数额却有些小气:并没带上后面的千镑以后的零头他没有写。
而承建商好像没看到一样,只是仔细查验了前面的数字错没错,匆匆忙忙地收下了林义龙的最后一笔十三万镑的支票,唯唯诺诺地向他道别。
“真是,这么帮你忙,连句谢谢的话都不会说。”林义龙叹道——他三天前得知他的承建商发生了资金周转问题,需要提前他的建设费以支付已将到期的银行利息。如果林义龙不想的话,如果依旧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日期(两周之后),这个承建商可能只有宣告破产这一条路可以走。
林义龙是可以顺势压迫承建商减少建设费——不过他又对这家建筑企业毫无兴趣,就“仅仅”拿了够他吃汉堡的840英镑,稍微意思意思。
见已经没外人了,林义龙就把遮雨棚给收起来,自己一个人进入新房,在走廊中踱步。
新房子的陌生感,房间的空旷感以及一个人的孤独感让林义龙自由自在;然而片刻后他不得不有些害怕:他害怕的是他竟然开始享受起这种之前他三年前从萨里郡搬走时极力回避的感觉来了。
这不是成长。
“真是。”林义龙自嘲地笑了笑,重新披上了皮夹克,跨上了他的摩托车,来到投票站;核对完选民身份之后,才投下支持凯蒂的那一票。
凯蒂竞选办公室有两个女志愿者和两个职员在负责联络。辉格党的选区志愿者团体在每一个投票站都设置的宣传站,试图最后影响一些没什么主见的投票选民。
利用从承建商手里抠下的钱,林义龙买了四十份鱼和薯条,给每一个在投票站的辉格党志愿者们每人一份,然后又拿着算是凯蒂最喜欢吃的烤肉汉堡,前往她的竞选总部。
林义龙跟雇员们打了招呼,分发了他的食物,见到了在办公桌后面装作镇定自若的凯蒂。
“这是送给我的晚餐么?”凯蒂见到林义龙当然很开心,看到林义龙手里的汉堡,打趣道。
“不,这是我观察你如何度过选举的附加餐。你瞧,看戏总需要零食的。”林义龙笑道,然后看着凯蒂的脸色由晴转阴,还是把汉堡和薯条当成贡品捧上去,“吃些东西吧,你肯定没吃午饭。
作为一个完全的新人,凯蒂对自己的初选,非常地不托底。神经上紧张传导到消化系统,凯蒂甚至看到加了奶的红茶都觉得反胃,简单的早餐之后就没吃任何东西。看到林义龙捉狭她一副轻松的样子,凯蒂觉得心中大定,甚至觉得自己还可以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