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母女俩吐槽着杜长风,那边程煜跟着杜长风进了书房。刚进门,杜长风就笑呵呵的说:“看来你还是正确的,程氏集团的危机总算是解除了。真是没想到啊,赵泽鹏这个常年唱白脸的家伙,是老程的人,而那个整
天笑眯眯似乎谁也不得罪,但其实也从不跟任何人走的近的许见喜也是老程的人。你母亲有了这两个左膀右臂,以后在集团是不用担心了。”程煜在椅子上坐下,笑着说:“我跟我妈说了,让她等这次的风波彻底平定之后,就把权力下放下去,让许见喜和赵泽鹏真正意义上的掌权,她今后只负责政
策层面上的事务。”杜长风一愣,但很快明白,宁可竹不是程广年,一直这么把持着,这次的危机渡过了,今后免不了还会出现有心人搞名堂,还不如把权力分下去,一来是让所有股东看清楚,现在的程氏集团不比从前了,不再是一言堂的程氏集团,二来呢,也可以让那些明里暗里的力量都上浮到水面上来,相互制衡,相互监督。对
于一个不再穷追猛打,而是要求稳求过渡的集团企业,这的确是更适合的管理之道。微微颔首,杜长风心道程煜这个小子倒是比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要是他能直接接手程氏集团,也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虽然也有可能会有人试图欺负程煜年轻,但只要程煜出个两次手,那些人就会明白,年轻是年轻则已,但欺负是绝对欺负不动的。程煜真的是虎父无犬子,看着人畜无害,其实把什么东西都想的极
为透彻。
“这次程氏集团能平稳降落,你功劳不小啊。”杜长风话里有话的说。程煜笑着摆手,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您找我谈的时候,我分析了一番,然后把类似的话又跟许见喜说了一遍,他毕竟手握财务大权,把持那么多年,比赵泽鹏更了解为什么老程不愿意上市,也更了解集团的经营状况和资金情况,拿主意的是他,赵泽鹏配合的也很好,我妈稳坐中军帐,他们仨才是居功至伟。我
连个幕僚都算不上,纯粹就是个打酱油的。”“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你看上去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无论是你母亲,还是许见喜,以及后来意识到这一点,转而开始打配合的赵泽鹏,哪一个不是受了你
的影响?小煜啊,为什么不直接接管程氏集团呢?其实你应该明白,你才是那个最适合坐在你母亲当前位置上的人。我不是说你母亲做的不好,只是你更适合。”“老程的东西我不想碰,我自己的公司还忙不过来呢。我不像您和老程,对我而言,生活才是第一位的,更何况,我也没耽误事业。纵然有程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辅助,可我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哪一件不是我一手一脚搭建起来的?要是让我去程氏集团,我恨不得能把股份全都转出去,谁愿意接手就改名好了。您和老程这一代人赤手空拳打天下,我们享受余荫,不用那么费力也能做的不错,又何必搞得那么咄咄逼人呢?钱是赚不完的,我和小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瞒您说,等再过段时间,我打算让小雨把前锦的权力也都下放下去,徐哥回集团帮忙也有段时间了,也该彻底跟集团做个切割了,前锦才应该是他的舞台。董事长董
事长,首先得懂事。”
杜长风被程煜的论调逗乐了,他指着程煜说:“你这小子,这是阴阳怪气的数落我不懂事么?”程煜赶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您是我爸,我哪敢数落您。我只是觉得,打了一辈子江山,总该让自己有时间看看这江山如画吧。否则,像是蒙古铁骑那样,挥鞭催马,一路西进,打到亚平宁半岛,亚欧大陆一多半都姓了孛儿只斤,可那又如何呢?最后尾大不掉,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搞得大元朝也只有八十几年
的国祚,短命王朝。征服固然重要,可也要适当的停下来看看风景吧?”
杜长风彻底被程煜的话说愣住了,他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反驳程煜。是呀,他也好,程广年也罢,大半辈子过去了,也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虽说还算是年富力强的,可这一路攻城掠寨的,还真是从未好好的停下脚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