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我是汪旭啊,您吃过午饭了没?”
“有什么事情?”
“唉……”汪旭假作叹气,道“薛公子,我昨晚回去之后,把程少的建议跟我父亲说了,一大早呢,我父亲就召开全体股东会议,也将程少的想法告诉了那些人。
但是,那些股东还有些贪心不足,我和我父亲中午就邀请程少见了个面。
结果程少可能是有所误会,吃到一半,说是下午还有工作,先行离开了。
我和我父亲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找程少交涉下去。这次的收购,我们一开始是跟您接触的,所以,我就想,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是否有时间,我和我父亲想跟您见面谈一谈。”
薛长运看了依旧站在窗前的程煜一眼,道“真的是误会么?程少可不是这种说法。”
“哦,程少现在跟薛公子在一起么?”汪旭假作不知道。
薛长运摇了摇头,心道这么不老实,毫无疑问,所谓贪心不足的,绝不会是那些股东,而就是这对父子。
于是,薛长运稍稍沉吟,道“这样吧,我跟程少也正在谈这件事。估计还得有一会儿。三点钟,三点钟劳烦你和你的父亲来一趟我住的酒店,咱们直接在游泳馆见。好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汪旭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反对意见,只得道“那行,三点整,我和我父亲在您酒店的游泳馆等您。”
“呵呵,似乎你知道我住在哪个酒店?”
汪旭心里一惊,赶忙道“那我哪能知道啊,我只是顺口答应,我想,薛公子下一句肯定会告诉我您在哪家酒店的。”
薛长运淡淡一笑,说“行了,我一会儿把酒店地址发到你微信上。”说罢,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薛长运打开微信,找到汪旭的头像,把酒店的定位给他发了过去。
然后,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程煜也转过身来,薛长运说“程少,汪家父子很心虚啊,看来,现在已经可以证实就是他们父子俩贪心不足,而不是那些股东了。”
程煜点点头,说“其实这种不需要证据的事情,你根本无需用刚才那样的手段去试探,即便是我一个人的感受会有偏差,你既然也已经感觉到他们父子在玩花样,那就肯定不会错了。”
薛长运走到酒柜那边,说“喝一杯?”
程煜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薛长运便拿起水晶存酒器,给程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威士忌。
将威士忌递给程煜,薛长运道“既然确认过了,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不行的话,就走正常程序吧,无非拖延点儿时间,让陈所长去找主管部门,然后让主管部门给他们施加压力。市场价该多少,我们就只拿出那么多钱进行收购。”
程煜轻轻的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眼神看着外边的夹江大桥。
桥上的车辆来往密集,像是一只只蠕动着的虫子。
浩荡的长江水,由于被分成了两条航道,倒显得平静了许多。可是,程煜知道,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因为航道变窄,只会导致下方的暗流和怪石更多。对于船只而言,显然会更加的危险。
思考了一下,程煜说“那就是把汪家父子往死里得罪了。”
薛长运耸了耸肩膀,说“这种小角色,又这么不老实,得罪就得罪了。你还怕他们?”
程煜摇了摇头,笑着说“这跟怕不怕的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往死里得罪,这损人却又不利己的事情,我做来干什么?”
薛长运一愣,仔细的想了想,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