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心脏病突发,急性心梗,我回去就知道了。”牤蛋抽泣着说。
牤蛋是他大姑拉扯大的,比亲妈都亲。高寒也很难过,关切地问:“钱带得够不够?”
牤蛋说:“够。”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
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高寒又叮嘱几句后,让牤蛋抓紧时间赶路。
牤蛋走后,高寒心情挺沉重,总有不详的预感盘绕在心头。是安晨晨?是牤蛋?是程慕鸢?是敖日朗筝?是朴东旭?是陈斌一家?高寒摇了摇头。
从这天起,高寒每天陪上官茗茗赌钱都心不在焉的。果然,牤蛋走的第四天深夜,高寒和上官茗茗睡得正香,房间的座机“嘟嘟”地响了,两人都被吵醒。
高寒下床接起电话,传来的是牤蛋阴沉的声音:“老大,把你吵醒了吧?”
高寒从未听到过牤蛋用这种口气说话,急忙问:“深更半夜的不打我手机,怎么打房间座机呢?咋的啦?”问完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坐起身的上官茗茗,她一脸的关切。
牤蛋小声说:“老大,我要杀人!”
高寒心里咯噔一下,又看了一眼上官茗茗,尽量回避敏感字眼儿,故作平静地问:“谁?咋回事?”
牤蛋说:“是个韩国警察……”
接下来,牤蛋在电话里小声告诉了高寒事情的原委。原来,牤蛋大姑去逝两天之后,大姑父也悲伤过度,突发脑淤血去逝。这两位老人不是正常死亡,都是被气死的。生气的源头是他们那唯一的儿子,也就是牤蛋的表弟蒙冤入狱。
牤蛋表弟在首尔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医生做媳妇,虽然女医生也是移民过去的中国朝鲜族人,但小两口一个有餐馆,一个在医院工作,小日子过得也算和和美美,姑父姑母也都以他为荣。
说来也怪,人这辈子就是离不开折腾。老天爷在每个人前进的道路上都设下了多个布满诱惑的陷阱,上面铺满鲜花、美酒、金银、美女,如果你克制不了贪婪的欲*望,踏上去就没好,非陷你个半死不可,甚至万劫不复。按理说表弟夫妻这么有前景的好日子就好好过呗!他俩却不,竟然痴迷上了玩彩票。开始玩的时候买得少,中过几次零星小奖。尝到甜头之后,两人越买越贪心,越贪心陷得就越深,不知不觉中亏了很多钱。买彩票本身是娱乐项目,可是玩大了跟赌博一样,早晚陷进去。为了翻本儿,夫妻俩开始东挪西借,牤蛋也给他俩拿了不少钱。后来这小两口竟然开始在朋友圈以各种借口骗钱,今天帮这个办工作、办移民、办升学,明天帮那个买房、买车、买股票……一来二去,欠下周围的人两亿多韩元,折合人民币相当于上百万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