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蛋站在门口没动,在高寒打量房子时,敖日朗筝用一串小钥匙打开了深色的大衣柜。但里面露出的不是一排衣物,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大保险柜,通体都是铅灰色。
按动密码时,敖日朗筝刻意用身子遮住了牤蛋的视线,却放入了高寒的目光。
高寒向敖日朗筝走近一步,沉声问:“那小子啥时候回来?”
此时敖日朗筝已经解开了保险柜的密码锁,正要扳动旋转把手,听高寒一问,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着头说:“这个时间他在别墅区的酒吧里赌球,我是给别人打电话确认他不在才带你俩来的。”说完瞟了一眼门口的牤蛋。
高寒马上冲牤蛋说:“牤蛋,你到房门口守着,别出大门,有人回来就放他进来。”
牤蛋点了一下头,转身下楼。
牤蛋一走,敖日朗筝往高寒怀里扑了一下,高寒刚要伸手抱她,她却快速抽身,扭开了保险柜,好像这一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答案。
高寒一看,偌大一个铁柜,除了下面的格子上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红色锦盒之外,空空如也。
敖日朗筝把锦盒一个一个递给高寒,高寒把它们都摆到床边的一张方桌上。
锦盒都不太重,拿在手里一点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当敖日朗筝谨慎小心地把它们一一打开之后,高寒的眼光亮了,里面躺着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碧绿深邃,像凝固的绿色液体在禁锢中涌动。
高寒不懂翡翠,但一眼也能看出它们不是俗品,那种摄人魂魄的翠绿岂是平凡的材质所能璞琢的?
敖日朗筝侧头看了一眼高寒的表情,得意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好东西?”
高寒撇了撇嘴,咂了两下嘴,不无欣赏地说:“嗯,一看就是好东西,哪整来的?”
说罢,他双手拿出一串白金项链,那上面镶着十二颗钮扣大小的翡翠,颗颗距离相等,做工相当考究。他仔细欣赏,小心翼翼,仿佛手掌上是一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圣水,生怕有所闪失。
敖日朗筝的声音好像也被珍宝滋润了,甜着声音说:“这九件东西是我三年前从日本拍回来的,每一件都是精品。这条项链当时花了四百三十万。看,这是发票。”说着,她从空锦盒底部拿出一张粉色香纸打印的单据给高寒看。
高寒接过一瞅,上面用中、日、英三种文字分别写着它的产地和价格,确实是四百三十万人民币。
看高寒眼放异彩,敖日朗筝又从一个小一些的锦盒里拿出一只剔透的绿色手镯,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说:“这只镯子五百万整,就这一只,是我准备将来送我儿媳妇的。看!它的腕口多小,得遇有缘人才能戴上!喏,我就戴不上。”她边说边拿镯子往自己左手腕上比量,身子往高寒胸前歪着,面颊侧向灯光最亮的角度,满是陶醉。
高寒从她手上轻轻接过翠镯,先让手掌感受着它的丰润,然后又举在眼前,冲着灯光眯起眼睛,细细地欣赏。
敖日朗筝用白皙的手指顺着镯子的圆弧比划着,眼睛里映出了一个小小的绿镯。说道:“看这水线,缅甸最好的翡翠也就是这种了!”
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镯子,高寒心想这个小腕口上官茗茗、安晨晨和远在台湾的莉晴都能戴进去。要有三个就好了,每人给她们一个。但只有一个的话,那就得给上官茗茗了。
接下来,敖日朗筝把另外几件翡翠饰品也拿出来和高寒共赏一番,还挨个用发票对了一下它们的价格。那几件有胸牌、扳指、还有长命锁……价格都在一百万左右,高寒拿起哪件都赞不绝口。
他当然会赞不绝口,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和珠宝扯上关系,那种置身瑰宝世界的感觉可不像去金店那么浅淡,那么与己无关。因为金店里的东西再多、再好都不是自己的,纵有兴趣也是走马观花而已。但今天就不同了,这些宝贝马上就归自己处置了。换句话说,马上属于自己了!此时他的心情是相当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带着宝贝走掉。只有让它们离开原主人的视线,那种归属感才是自己想要的。
敖日朗筝很得意地看着高寒,微笑着说:“这些东西到啥时候都是钱,到北京后,价格相当了再出手,少赔点儿不怕,差太多就让人心疼了!现在玩儿这些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好东西却越来越少。”她边说边和高寒一起小心翼翼地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