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收回脚，指着那片坟包说道：“老东西，死那么早你很爽是不是。”

“你死了一了百了，青史留名，还特么自爆，像他们一样全尸也不留啊？”

“劳资费那么大劲才把你推到世界敬仰的高度是特么让你自爆的？”

李青莲从地上爬起来，将摇椅扶正，躺了上去，语气沙哑地说道：“老头子我当年没那么高志向，就想当个老农民。”

“除除草，耕耕地，种上一片小麦……”

“英雄做久了也是会累的啊…”

他掀开眼皮，浑浊的目光看着韩青，问道：“韩老大，你给我算算时间，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听着这个久违的称呼，韩青眼神恍惚了一瞬，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四周凉风吹过，隐约间，那几个坟头前的香烟散了又聚。

青山冢的坟没有多么高档，仅仅是一片土包，占地极小。

李青莲的身影与坟头重合，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几道身影，又很快消散。

韩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又重新坚定，拍着李青莲的肩头，一如当年在田野上那样：“等我们胜利后，我陪你种地。”

李青莲摇了摇头，灌下一口酒：“那还是算了，我不如找惠民超市的老板娘聊会儿天。”

韩青：……

……

“听说了吗，学校来了个大美女！”

“哪里哪里，有照片吗？大一的学妹吗？有联系方式吗？”

“有，不过我这里没有。”

“啊？”

“之前学校论坛内有人发过，不过很快就被删帖了。”

“快问问啊，有人保存吗？”

“咋，你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呵，想都不敢想，活该你一直单身，大一新来的妹子没见过世面，忽悠……呸，正是单纯的时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一幕幕类似的场景在龙华大学中上演，都在谈论着那个仅在论坛出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