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儒?!!”
“才几个月不见,你怎成了这般模样?”
春闱官员聚拢应天府入职培训时,他们这些个皇族子弟自然也少不得被老朱借题发挥,发配到一块,体验体验农耕之苦。
给他们上上爱惜民力的课。
李景隆遂才与方孝儒结下一面之交。
李祺也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看起来甚至有些像农家壮老李的青年,若不是李景隆眼尖提醒,他还真没认出来,这是他曾在几月前应试举子候补官员培训时,与之有过几面之缘的宋师弟子,当今太子殿下的同门师弟。
“时逢酷暑,关中燥热。”
“吾等候补官员巡遍乡野,劝农耕种,焉能有养尊处优之貌。”
“只是两位大人方才议论的有些大声,孝儒恰巧在两位大人身后,并非有意窃听。”
李景隆不在意的摆摆手,很是自来熟的下马,与方孝儒勾肩搭背,言笑晏晏道:“孝儒方才说,清丈之事,你有办法?”
方孝儒瞥了李景隆一眼。
嘴角直抽抽,对他打蛇随棍上,篡改自己话语含义的举措,很是无奈。
但是吧。
他还真有点解决这问题的思路。
“不敢说办法,只是这几月在乡县历练,确有些相似境遇,可供两位大人参详一二。”
“吾等春闱考生,发配地方,以为历练,这是朝廷公文所示。”
“遂至地方时,颇遭冷遇。”
“就好似过路财神一般,知晓吾等待不长,故而只是将我等架起来,不巴结,却也不得罪。”
“除却朝廷发派之事,县令会指派衙役辅佐下官办差。”
“其他一干为民之谋,无论下官如何苦口婆心。”
“县令一干当作没有听见。”
“或顾左右而言他,或哄弄推诿。”
“只待时间一到,我等“功成身退”后,一切如故。”
说着方孝儒面上浮现起几分苦闷。
看得出来。
这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挫败。
虽说都是题外话,李景隆和李祺却听得认真。
这可是他们眼下即将遭遇的境况,多一分了解,就多一分破局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