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好大的手笔，郭生，当初送紫武的时候我就好奇了，你是真没有成本人才概念，还是对人性太过乐观。”王星星追上郭生并肩而行。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即使再不解，也不会当众驳了自己情郎的面子。

郭生脸色凝重，这天将展现出来的灵智非同小可，好几次的突然变招，饶是一些职业老手也猝不及防吃了暗亏，更不用说那些没啥战力还脆的要死的辅助们了，大片大片的倒去，整体的输出直接降了好几个档次，boss的血线卡在百分之40基本就不怎么下滑了。

唐无极纵然对郭生的拖延极为不满，可此刻还要操盘全局，试图重整旗鼓，哪还有心思放在郭生这里。

“以前听过，你们那里有什么专业的公式，可以计算出一个人可创造出的价值。”郭生见唐无极没有注意过来，也不急着参战，在边缘和王星星聊一会儿，顺便也帮她护法，引动星辰。

“麦肯熙公式，郭生，我暂且不问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货品，单说人性，你如何保证他们会帮你办事，不会中途叛逃。就算他们对你忠心耿耿，你将来又哪里拿出更高价值的东西满足他们日益增长的欲望。”王星星难得说这么多话，看她一心两用，此刻神情并不轻松。这个黑长直面瘫看起来冷冷清清，其实是相当在意郭生的。

“可在我看来人的价值是无限的，不能被估量的。你相信他，将他放在合适的地方，他就会爆发出无穷的力量。”

“典型的唯心主义思想。”王星星语气不屑，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她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相信的力量吗？

“唯心也好，唯物也罢。这根本不重要，财钱重要吗？地位重要吗？力量重要吗？都很重要，但这个世界最终还是人做主，我们应该做的就仅仅是以人为本。”郭生认真念诵，像是在诵读至理名言。

“可有一天，你满足不了了他们怎么办？资本主义的少数人掌控多数财富，把控晋升渠道，虽然有些黑暗，但这才是现实唯一解，人人都羡慕金字塔塔尖，可金字塔塔尖真的养不活那么多人。”王星星说完不再言语，星河之主的力量已经凝聚完毕，现在只等郭生离开避免被波及。

可郭生只是抬头看天，神色看不清是悲伤还是喜悦。用只有王星星能听到的话轻声低语。

“所以，我想见的是一个人心不再朝下，而是向上的时代。七十亿人就去寻找能够养活七十亿人的办法，哪怕把这个天给捅破。”

王星星痴痴地看着那袭玄色披挂锦衣身影。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那个穷困潦倒的男人为何而潦倒，为何而甘愿躺平，最终又为何甘愿与万人，十万人，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为敌。

人心，为何不能向上呢？

王星星不知道，十九年的经验告诉她做不到，人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正如同要强行改写自己这么多年的认知。可她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不甘心看那道单薄的身影孤独地在那条路上前行，好像一个在荆棘里穿梭的身影还要强颜欢笑。可过往的一切都在否认自己，她第一次感到迷茫，感到无助，堵在心口如同千钧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