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古城之内,骆思恭悠然品着鸡汤,汤汁翻滚间,他接获急报:“大人,已查实,非张家所为,实为昔日抚顺落魄户,携海西女真与蒙古勇士,暗中囤粮。”
“海西女真?蒙古勇士?”骆思恭轻啜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恐皆为建奴之影。”
“详情尚待揭晓。”侍从低语。
“速查!”骆思恭掷地有声,随即吐出鸡骨,换上威严蟒袍,手持绣春刀,步履生风,直奔巡抚衙门。
“孙公”“骆公”,二人相视一笑,情谊深厚,步入后堂。
骆思恭直言不讳,将辽东之秘悉数告知孙承宗:“建奴细作,已潜入辽东,囤粮备战,五日一运,夜行如鬼魅,经太子河,穿威宁营,出松树口,直达敌域。”
孙承宗捋须沉思,道:“锦衣卫已探明,威宁营或有内奸,赵开来嫌疑最重,然此刻辽东局势微妙,不宜轻举妄动。”
言罢,他翻开账本,展示财政困境:“粮饷匮乏,军心不稳,动则生变。”
“熊廷弼握重兵于外,受制较少;而我仅三千白杆兵,独木难支。”孙承宗长叹。
“孙公之意?”骆思恭问道。
“暗中监视,特别是辽东巨室,看其是否参与其中。我已获准屯田广宁,届时借犒赏之机,调整布局,釜底抽薪。”
孙承宗指图而谈,计上心来。
骆思恭点头应允,心中暗自盘算:辽东风云变幻,暗流涌动,非同小可。
而萨尔浒外,努尔哈赤凝视着这片他曾誓要征服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萨尔浒一役虽胜,却错失良机,未能直捣黄龙。
如今,熊廷弼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令他倍感挫败。
“李成梁、杨镐皆去,本以为辽东唾手可得,岂料万历老儿,竟遣熊蛮子至此!”努尔哈赤恨恨道。
去年萨尔浒大捷后,他本欲乘胜追击,却因熊廷弼的坚壁清野之策,屡遭挫败。今岁再试,依旧无功而返,沈阳城下,灰头土脸。
“天命汗亦有失算之时!”努尔哈赤自嘲一笑,却也更加坚定了与大明决战的决心。
原本,九月之际,努尔哈赤筹谋再行试探性攻势,岂料盟友密报突至。大明皇朝再易主,紫禁城内纷争四起,恰似群鸦聒噪。
闻此讯,范文程等“汉室良友”之语亦回响耳畔,言明人素善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