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崇教坊内,赵晗购屋连院,构筑起宝泉局之基。
“赵大人,度支司急使又至,催如催魂。”
“催何聒噪,铣车火星四溅,岂容他等急迫!”赵晗怒斥小吏。
“回禀大人,此番乃毕堂官亲临。”
赵晗闻讯,神色骤变,疾步而出,笑迎毕自严:“晨起喜鹊欢歌,原是毕大人驾临,有失远迎。”
毕自严笑语中带着锋芒:“喜鹊?恐是乌鸦先鸣吧。我日日催银,你等私下怨声载道,我岂能不知?”
赵晗连忙赔笑,引入局中莫非为铸币之事?”
宝泉局内,工匠忙碌,熔银锻铜,铸币之声此起彼伏。赵晗介绍道:“局内工匠千余,熔炉二十,日熔银数千斤,机具齐备,昼夜不息,日铸银币五万,分拨内帑、太仓。”
毕自严审视间,提出疑问:“月产百万,犹嫌不足,何不扩招人手,增置机具?”
赵晗苦笑:“银匠难觅,京城已尽搜罗;机具亦缺,尤其压印模板,百匠雕琢,仅得五十。且兵仗局之辊压机、铣车暂借,非长久之计。”
毕自严点头,转而论及银币流通:“银元银分,精美无匹,火耗甚微,百姓称便。太仓兑银之事,恐生波折,欲借宝泉局之力,在京设铺。”
赵晗沉吟:“此事重大,非我局所擅。然可上书朝廷,请专设机构,以安民心。”
毕自严应允,并愿联名上奏。赵晗感激之余,亦感压力重重。送走毕自严,他独坐班房,提笔欲书,却心绪难平:“此老狐,意在逼我增产,实难从命。”
终是笔下踌躇,赵晗深知,毕自严之意,非仅兑银,更在督产,而他,唯有在保皇差之余,智斗权臣,方能稳住大局。
臣周应秋,谨遵圣命,问安陛下。
“免礼。”
朱由校搁下御笔,目光温柔地迎上周应秋怀抱双籍的身影。
“周卿此来,莫非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