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都一样,在哪都行——我只是厌倦了江湖上的事,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罢了,所以哪里都一样——至于什么清华北大,你让我爹去咱家祖坟看看有没有冒青烟,如果冒了,好,我答应你尽力争取;如果没有,老老实实死了这条心吧,你家小孩不是那个才第,别把他想得太高,省得到时候心里失望——谁想去你让谁去考,我是不想去..."
"你是去不了吧..."
看到没有,女人们这个嘴巴得有多欠。
"去不了,不想去,没本事,没能耐,我都不在乎——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其他的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一会儿我就回那边的屋子,有什么临死的遗言赶快交待一下——"
"不高兴了?"
"谈不上吧,我就是想一个人待着。"
"起码吃顿饭啊!这都多长时间又没见你了,吃顿饭总可以吧?"
"行!那你赶快做,下楼买俩瓶烧酒我要喝..."
"俩瓶?你要喝完吗?"
"不一定,看心情——你这张臭脸摆着,我估计喝不完我都没法安心跟你待着——快快快!动起来!做饭买酒跑起来!别闲着!"我在我姑屁股上踢了一脚,她嘻嘻哈哈地出去买东西了——
我回家的情形大概就是这样,我说的所有话都是实话,但是她总觉得我心里有鬼,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其实也没什么坏,只不过是觉得心累罢了——你的钱,你愿意给就给,不愿给那也是应该,把我逼到去投奔别人的份儿上让我服气,你别想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这人是不能跟我开这种玩笑的。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大概把身上发生的那些跟女人、打架无关的事都说了一遍,其实除了这俩样别的我也压根不在乎不是么,所以我跟家人的谈话永远都很无聊——我姑跟我妈一样嘴碎,东家长西家短地拉扯,谁家死了人,谁家结了婚,谁家小孩考去了什么好学校,谁家亲戚搬到了省城住在什么地方一类,她能从早说到晚水都不喝一口。我一边喝酒一边听着,有兴趣的就问几句,没兴趣的就不搭理,由她在那里说得口沫横飞——所谓的亲人不就是这样,你要容忍她的缺陷,我自己也有很多缺陷需要别人容忍,大家你忍我我忍你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她赶不上我的思想深度,我没有任何办法拉她上来,她市侩、庸俗,但是爱我,那就够啦,值当我听她念叨陪她吃饭——但是不要过分哦,我跑回自己家就是要清净的,你追来唠叨我就会冲你发火——人吧,在一起的时候开开心心的,离开的时候也不用太过于挂念,不论是恋爱还是亲人都应该这么处理,而且,我说句实话,最好不要和不论是谁朝夕相处,给大家留点空间。小的时候没办法,现在有了条件就不要睁眼看见的就是一成不变的彼此了,迟早腻味。
小主,
至于手上的夹板,我告诉她是跟发小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抻到了筋,夹几天就好了。别人一辈子都过得平平安安,你跟她说那些凶险的事有什么用,只会吓到她。
这一趟回来我准备重新做人,所以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然后米娜跑过来跟我见面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光头脸色铁青手腕上还夹着夹板的死变态——因为我去接她那天站前广场的人特别多,有个二傻子拉着行李箱直接从我脚上碾过去,因为是夏天我穿了过去那种皮凉鞋,这一下碾得我脚背生疼,而那小子扭头看了我一眼连句道歉的话都没说,没事人似的就走了。这种人我就应该给他几个嘴巴长长礼貌,但是,在兰州刚刚被扎让教育,我刚刚准备改头换面,这不就相当于蹲坑的时候刚蹲下就要吃东西吗?高低等等吧,起码拉完出去再说——但是憋得很辛苦,人世间就是这样的,他碾了你的脚得意洋洋就走掉了,你没给他几个嘴巴反而在那里生气,就会造成又疼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