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神经病..."崔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时候她笑里带泪,我觉得她很美,一点都不比程程差——三十多岁的寡妇不一定就比不过二十多岁的姑娘,很多时候这东西还是看她心疼不心疼你。
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疼得醒了好几次,一直睡不安稳,所以也想了很多——虽然开玩笑让崔三买黑人牙膏,其实哪有那个心思,何况崔少爷这个蠢货也在一个屋里,这些蠢东西自有一种蠢神护身,让你不好意思打扰他的天真,类似于不好意思告诉一个小孩世上没有奥特曼一样——他还能天真多久呢?神奇的是有的成年人也是这个德行,一辈子长不大,一辈子需要别人帮他挡下真实世界飞来的刀枪棍棒——再过一个多月崔三和崔少爷的母亲因病去世,他俩就回去了,所以顺便把崔少爷和崔三的结果说了吧。崔少爷回去以后大概一年头上出了车祸撞成了一个傻子,这可不是现在他这种蠢,是连我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纯傻子。崔三的话因为名声太臭一直没结婚,四面八方跟男人们乱搞,拿家里的钱开了一个台球厅养着崔少爷,我回去了跟表弟去打球发现她和崔少爷都在——那时候崔少爷已经傻了,崔三当着他的面问我晚上要不要去她那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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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当着小孩子不要说这个!"
"他已经傻了,听不懂的。"
"听不懂也不要说——本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因为你不尊重傻子,你不用想了。"
很多人把傻子不当人看,我真心厌恶这种人,都不用说崔少爷还能走能动能打台球,只是说不出来连贯的话,你问他什么他都听不懂——哪怕是他植物人了,你也得对他有个基本的尊重不是么——其实我说句不好听的,他傻不傻分别不大,可能傻了还更好——起码二老毛这类人绝对不会再去骗他的钱了,崔三最多给他身上揣十块。
那天晚上,我只觉得懊丧,因为这是第二次我有机会做个军人去保家卫国,但是...因为第一次我那么热心那么诚挚地去考,别人不要我,那第二次我就会怂人拉硬屎高低得摆出一点姿态了...首长要是再哄哄我我真就去了,但是人家哪有那个义务,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很多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你不抓住,就只能硬着头皮去走其他的路。人总是为了自己没有走的路惋惜,因为大多数人走出来的路都太过于曲折太过于艰苦,所以我也是一样,我总觉得如果那时候把握机会自己的路可以光明而且笔直一点——但是天性不可夺,我这种人在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别给部队丢人了。而且另外一点是,我其实不太适合那种过于规律过于枯燥的生活,总是在一个地方呆一段时间就要跑掉换一个新活法,那就不如不去——部队都是待的时间越长人越有出息,像小红那种义务兵呆几年就出来有个屁的前途,还不如纵身跃进滚滚红尘里浪一番来得过瘾,所以,就像首长说的,在哪里都可以发光发热...不过,我恐怕属于在哪里都可以给人添堵,你们看着,后面我的故事表明,我没去军队起码八成是对的。
说实话,这段经历在我人生里其实非常重要,起码那是最纯正的正道的光,在我干坏事的时候把我照耀了一把。你们深知我的脾性,别人教我做事只会让我讪笑,但那是因为别人不够强大,首长的指点我就心服口服,虽然没有去给他做警卫员,但去给蜜桃二老毛这类狗东西看场子我肯定是拉不下来那个脸了——咱们也是被首长看上过的人,多少还是要点碧莲的,哪怕是掏茅坑呢也比混在那种地方强,所以我开始琢磨该怎么走正路...
掏茅坑肯定是不行的,兵哥哥冲地上的尿都恶心得我跳起来,还掏茅坑呢,挖鼻屎都费劲。去做服务员?又得是龟孙子一样跪在那里端茶倒水,说着狗听了都会脸红的话,把言语化成舌头去舔别人精神上的菊花,而且你猜怎么着,还挣不到钱。当保安?干,好好的部队警卫员不当你去给个人当狗?这辈子我不会干这个活。要不...回去给家里跪下磕头,接着把大学读完再说?这个其实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已经这么久了,不然还是坚持一下,越晚回去显得咱越有能耐,而且这是下半年,哪个学校吃多了让你从下半年开始跟班?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