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对顾醒极力挽留,劝说之语真诚之极,却最终也未能动摇顾醒离开的信念。
“说真的,”
白鸟收下辞职信,望着顾醒苦笑道:“我很看好你来着。”
顾醒辞职的当天晚上,白鸟为他组织了一场送别聚餐,大家喝的都很多。
“你这个混蛋,”
安达坐在顾醒身旁, 对他又打又骂,不停拍着他的脊背和肩膀,
“你就说这样抛下最亲爱的朋友吗?”
“顾醒君,”
醉醺醺的圣子凑到顾醒身旁,痴痴笑道:
“以后,您就不是警察了, 该轮到您羡慕我啦。”
这种分别的聚餐往往没有第二场、第三场,否则分别也就太没有分别的氛围了。
聚餐散场时, 顾醒发动了自己麾下全部的怪诞,确保每一位同仁都能平安归家。
辞职的头两天,顾醒还没有确定自己接下来该从事什么行业。
他只是有三个需要持之以恒努力下去的目标——
第一,找到敌人,找回小洞。
第二,找到持有神秘方盒的主人,判断他到底是不是敌人。
第三,找到出口蛍,把他送到地狱里。
三件事暂时都没有明确的线索,只能坚持不懈地查下去。
在辞职前的某个晚上,顾醒趁着刑事课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复印了出口萤的全部案卷,还复印了许多至今未解杀人案的案卷,希望能够有助于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正当他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还不甚明朗之时,来自东都的怪诞调查员夜影,带着侦探答案, 找上门来。
“我想了解那个怪诞出租车的情况,最好有些细节。”
答案开门见山。
这也是答案来到东都的主要目的——调查曾出现在出租车上的那个疑似在伪装他的无面男子。
答案本应该直接去黎都警察本部怪诞调查课调取资料,但作为一名来自东都、和东都警视厅保持常年合作的半官方侦探,答案在这个城市的警察系统里并不受欢迎。
黎都怪诞调查课对答案的调查请求采取了不支持、不配合、不开放的“三不”原则。
调查当然不会就此终止。如果答案会很轻易地放弃对答案的追求,那么答案的代号也不会如此执着的确定为答案了。
答案决定走受害者路线,与当时失踪者的那些家人了解情况。当然,包括静安警察署曾经经历过怪诞出租车事件的警员们。但,成效甚微——
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消除了怪诞的记忆,认定了家人的离去是因为交通事故、劫匪的绑架、意外溺水、抑郁自杀。
总之,所有的死亡都是失踪者生前某种习惯日积月累必将导致的结果。
喜欢游泳的最终溺水,经常疲劳驾驶的把车开在了大桥下,富豪被劫匪绑架,抑郁症患者服下了安眠药,一切都合乎逻辑和情理。
作为经历过出租车怪诞事件,并唯一保有当时记忆的幸存者,顾醒被答案找上门来也在情理之中。
“我记得,第一个被出租车盯上的同事是寺井英朗……”
“最后查明,大家被出租车杀人规则锁定原因大概是铁男……”
顾醒脑袋里没有什么东警厅和国警厅的权力之争,也没有东警厅和黎都警察本部的地域之争。
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位没有面孔的奇怪侦探似乎是个非常难缠的角色,所以干脆以受害者、旁观者的角度,把当时发生在刑事课众人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事情当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精明如答案也未能察觉顾醒隐瞒了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出租车司机已经被收容了。
此外,答案一口气提出了几十个问题,顾醒也在自己应知所知的范围内尽可能回答了。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
谈话结束离别的时候,答案用力握了握顾醒的手,
“如果黎都本部的诸位警官也能像您这样不抱有丝毫的狭隘地域意识和偏见思想,这个国家在解决怪诞事件的能力和效率上绝对会有一个大提升。”
“您过奖了,”顾醒连忙谦虚:“这可能是因为我刚从警察署辞职的关系。”
“冒昧的问一句,”
答案依旧握着顾醒的手,“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或者说,您有没有什么职业规划?”
“暂时……”
“为什么您不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