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傻小子,穷小子,我用什么来留住你的一辈子?我这么差,我用什么给你一辈子的幸福?尤其你妈妈在院里数落我的话,哎,我?”
话到此处,杨爱党说不下去了。
月半夏擦了一下腮边上的泪痕。
她也反复摇头,“爱一个人,有那么难吗?爱一个人,就不能删繁就简?”
杨爱党摇头,“你这是幼稚的想法,是吃凉不管酸,是不负责任,你是女孩子的感性。”
“感性?”月半夏嘟囔着,并不服气。
杨爱党皱眉道:“说到理性,婚后还不是面对着柴米油盐?还有漫长的相守?差距那么大,话都说完了怎么办?用什么来弥补根本性的落差缺口?”
不等月半夏再插话,就听“咳咳咳”,远处传来咳嗽声。
他俩一惊,杨爱党赶紧把衣服给月半夏整理好,摘下了头上的玉米花,然后不再说话,倚靠在一起,屏住呼吸。
“刷拉,刷拉,哗啦”!
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一个人耐不住的问,“吗喽,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有人哭?”
“哦?是听到了,可是不是听错了?不然,为什么总是瞅不见人?”
杨爱党听见后,把月半夏搂在了怀里,二人紧紧靠在一起不吭声。
杨爱党发觉,怀里的月半夏的身子、也震颤着,紧张到了极点。
不过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自己身为宣传队的队长,与女知青在玉米地里野战……这要是被看青的抓住,那还了得?
“是的,我也没瞅见!”
“或许是布谷鸟发春?”
吗黑和吗喽,哥两个新加入的看青队,他俩算是一组,今天没有太多的人聚集一起。
“这玉米还没长成了,应该不会有偷的。”吗喽皱眉头,想走。
最后吗黑同意了,便一挥手,“哎呀算了,这大热天的,玉米地里太闷气了,咱们不如去树下头、待着吧。”
“刷拉,刷拉”,脚步声远去。
待彻底没了声音,杨爱党才松开了月半夏,“走,回去知青点吧。这包袱里,还有妹夫做的花糕和绿茶酥,都给你们拿了一些留着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