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一听吓一跳，这声音怎么这样耳熟？

他抬眼一看，一脸惊喜：“李老？你怎么在这里？”

李老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你还问我？我要再不出来，你都要欺负死我的小老弟了。”

“小老弟？”李主任不懂，“这哪来的小老弟？”

他四下里乱看，没瞅出来谁是。

“来，给你介绍下，刚才这位，就是我新认下的忘年交小老弟。”李老一拍叶檀的肩膀，“他叫叶檀。来自京城，是个下乡知青。”

“哦？”李主任隔着眼镜片，双眼不怀好意，“怨不说如此滔滔不绝，肉烂嘴不烂。原来来自京城？天子脚下来的，有这般见识，也算正常了。”

言外之意，那就是依然看不起，他与普通社员没区别。

李老看了眼地上的人，皱了皱眉，“这是你的病人？这？看着活不成了呢。”

杨香凝一边被叶檀搀着，另一边被边志兰搀着。

她哽咽点着头，“李老，这是我的三哥。都怪我，嫁给了叶知青，坏了李主任的规矩，让我的三哥失去了救治的绝佳时机，我就是害死我三哥的罪魁祸首，我有罪。”

哭诉完，玉手蒙脸。

李老没说话，一挥手，“来人，把两个板凳并在一起，把担架抬上去，让我李老来看看！”

旁边的李燕山一看李老上手，内心一阵坦然。

他一见香凝哭成了泪人，便也去劝慰，“她小姑啊，别哭了，别伤了身子，大喜的日子。哎呀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人善自有老天帮，你要信我。”

杨香凝依然梨花带雨。

李燕山朗声道：“李老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中医泰斗，有他网开一面为你三哥诊治，你还有什么愁的？”

杨香凝点头，逐渐止住哭泣。